才垂下眼睫,道:“你长大了。”心间隐隐颤抖, 双腿更是如同灌了铅一样?无?法动弹,一股让人窒息的痛楚顺着脊柱蔓延开来。

他还困在过去?那个英明神武,处事果决的君王影子里,被全然覆盖,直至…甚至迷失掉自己?的光晕。

崇安帝,终究是不同了。

“陛下几?乎收了我在边塞的全部兵权…然后,竟是封了我做骠骑大将军。”心头的黑雾散了许多,再开口时,倒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你这么贸然赶过来,不知何时还能回塞外。”

他的嗓音低沉喑哑,微微带点?沙哑中,像是在克制着某种情绪,也更像是隐忍。

纪黎:“我不放心您一个人,虽然我也不能帮上什么大忙,但…”至少能借助点?未卜先知规避一些。

“但…我觉得我没做错。”临到开口,话却拐了个弯。

是非对错,公道只在人心。

崇安帝给的名头好听,内地里什么意思,京都的这些人都懂。

越是明白,越是会规避利害。

皇帝堂而皇之地大摆筵席,这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世人:他达成目的,意图庆祝。

两世,纪黎一直都知晓皇心易变,同样?的,每每面对纪云山的忠臣之心,心里都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思绪。

皇帝对臣子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