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曹岫白的观感从一开始就很复杂。

曹岫白：“你似乎并不惊讶我会?医术。”

宋微辞：“.....”

她?感觉这人似乎一直在审视自?己。

难道是她?表现得不像宋微辞吗？

他感觉到她?转头了，脖子上的经络血管有?了动静，但很快不动。

“之?前你跟祖父配合给?我治疗晕船，若是不懂医术，以曹公子为人谨慎周到的性格，也?不会?出手的。”

曹岫白：“也?可?能是我迫于形势，不得不救你，毕竟考虑到宋公....”

宋微辞：“我知道，否则就算你不杀我，也?可?以视若无睹，让我死在水鸟手里。”

本来因为过?分静寂而开口打破气氛，如今又?因为言语而重归静寂。

气氛，比原来更可怕。

曹岫白有一会没说话，后面才低声一笑。

确实是笑了。

有?几分凉薄冷血的意味。

“怎么看出来的？”

“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宋微辞心里?叹息当年姣姣少年到底是变了。

也?该是要变的。

没人能在多年戎马生涯后继续保持明朗粲然的心性沙场铁血，生死惨烈。

“不太确定，但肯定很尊贵，就是因为尊贵，才危险，不容于人，至少不容于朝廷。”

“而曹公子你.....其实也?不只是是公府世子，更是朝廷重臣。”

“刚刚一路，我发现水鸟控制机关枢纽不在这些路径中，也?就是说你追他到密道滑口之?前，他还能有?时间去控制室操作机关将我弄下来，既有?这个时间，却还是没甩开你，反而让你及时赶到救下我，太及时了，我反而觉得不正常最合理的应该是他一开始就没甩开你，你甚至能看到他控制机关.....但你一直在犹豫。”

“最后还是救了我。”

“是陛下要杀我吗？”

她?问。

下一秒，她?的脖子被手指掐住，不得不往后仰，后背要贴靠墙壁的时候，肩膀被撑住了。

对方?松力了，但中断了内力。

她?感觉到了身体各处的酥麻跟疼痛，隐疾似乎都要上来了。

她?垂眼，却不求救，只静默着。

此刻，她?的生死都在这人掌握之?中。

“有?些事，说得太清楚就没有?退路了，你不在乎吗？”曹岫白的语气很冷。

是了，这样位高权重的少年大将，从小浸润于权力争斗中，怎么可?能无端好?几次救她?。

其实是在好?几次犹豫是否要杀她?吧。

宋微辞不动，身体虚软，只是无奈：“我也?犹豫过?是不是要装作不知道，毕竟无知是福，很多事说开了对谁都不好?，可?是.....刚刚还是没忍住。”

曹岫白：“不必框我，以你这般心性，必不会?因曹某人控制不住，也?必是审时度势才决定跟我摊牌，说吧，为何？”

宋微辞：“我不希望因为无关紧要的我，导致曹公子跟祖父，跟我生母他们形成死敌。”

“哪怕再无奈，我若是死的，你也?会?被连累的。”

曹岫白：“若是借势，没有?证据，我也?会?被连累？你是在小看我吗？”

“因为我如今丢了兵权？”

他早已不是年少无助的金吾卫少年。

早已不是。

宋微辞：“自?然不是，兵权这种东西，无战时，不在手中才是最安全的，但有?战役起，它还是得回归。”

“只要名望跟价值不可?替代，它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