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这两点,莫非前面那些失踪之人都是你跟你身后某些人联合所为,因为最近武林名门有侠客介入,外加崂山县衙的官差不依不饶,你们索性炮制此事,准备吓退他们?”

戏人表情抽搐,嘴巴欲张又闭。

宋阎本伸手拽下他腰上的囊袋,看到了上面的图腾。

“来历不小,我看你这做派,邪风传恶,一旦入罪按律可以直接上大刑听说驯猴之术颇为残忍,其实刑狱之法用在人身上,只会比这更厉害。”

“最了解人的,终究是人。”

老太爷胖乎乎的,慈眉善目,说话极有耐心,但一抬手,指了下这戏人的膝盖骨。

“清刀,无需挑新地儿,就这一块,往里灌入热汤。”

“血口灼烫,炎症持续几日,流脓,腐烂,捆缚四肢,不管虫蚁闻腥而来....”

戏人嘴巴一张,“我说我说,其实我是....”

外面有笛声。

悠扬,诡秘,突然就来了,破雨穿空。

不算好听,但让人听着倍感不适,仿佛误入了某种深山老林中的送葬仪式.....

“是控蛊笛音!”

认出的不在少数,毕竟江湖人多。

惊呼之下。

突然,这戏人痛苦难忍,哀嚎着,身体扭曲着,连膝盖骨都顾不上了。

宋微辞被曹岫白拉到边上,这戏人身体扭动起来幅动极大,乱抓乱吼,跟鬼中邪似的,很快七窍喷涌出黑血....嘴巴最后一喷。

在场武者刀剑齐出,纷纷格挡或者斩破这些污血。

落地既见蠕动的虫卵。

宋微辞抵着曹岫白腰封的手指摸到了冰冷的短匕,手指弹开,但身体要退开时,一缕发丝缠在了对方的衣扣上。

这里人多,不好人前耽误。

她垂了眼,低低一声:“絮娘....”

她想让絮娘把这一缕头发切断。

但啪一声。

很迅速,曹岫白已经将那一枚白玉扣子硬生生利落扯下来了。

缠在上面的发丝随即松解。

跟被切断的虫卵一样,分离明确。

宋微辞取了头发,扣子还在掌心,她犹豫要不要换给人家.....曹岫白却管自己出去看那吹笛人踪迹。

两人这边变故也就须臾,半点没耽误,大多数人都被那戏人跟虫卵吸引,还有一大片冲出去追看那笛人,没几个留意的。

宋阎本看见了,略疑惑,但他生性疏阔,不太在意这点事,于是等虫卵爆发没了,又得知外面那神秘的吹笛人无踪影,不得不上前查看尸体....

“活体也能携虫卵?人还不死,这就是你们江湖所言的寄生蛊?”

崔子尘上前行礼,道:“确实是蛊,但蛊稀有,我等从未见过这么多....如此可怖,跟不要钱似的。”

“实在匪夷所思。”

扣子已经收起的宋微辞用手指勾着头发捋顺,闻言好奇问:“蛊,很值钱么?”

默契? 她不该介入这些事的。

朝廷的人认知的蛊在刑案中用得很少,寻常百姓牵扯的案件多为毒杀或者利器凶杀,用不着这么奇诡的东西,若涉及朝廷秘案,这类玩意儿倒是不少。

但,也没这么多。

至少宋微辞当年了解到的大理寺诡案中,乃至涉及党争跟皇族内斗,也没这么繁密的虫蛊。

且效用惊人从笛声出现到控蛊绝杀,不过须臾。

若是用在朝廷暗争谋杀王公大臣,实在吓人。

宋阎本也知道厉害,神色凝重非常,但也不忘回答宋微辞的任何问题。

如何看重她,从每个回应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