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刀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觉得麻烦若是真凶故意挑衅官府,此人的凶性就不可估量了。
他回头问了那一对发现头骨的母子,两人还有些惊惶,但儿子还算沉稳,回答了他的询问。
“是闻到了烤肉味,我跟娘亲当时还觉得不可思议,后来人越来越多,都来这少,纸钱堆积多了,火又小,一时烧不快,我就寻了棍子往里面捅了捅,想在下面开个缝隙好燃一些,结果棍子一端就好像在底部木炭堆里捅到了什么....”
说到这,毕竟也只是少年人,面色都仿佛被抽血了,支支吾吾说:“我拔了那棍子,才发现它嵌入了....那头骨的窟窿眼....”
他都不知那时何物。
年轻人,莽撞得很,随手一抽。
于是,连棍子带头骨显现了,还冒着火星子跟飞烟,以及烤肉香。
那一刻,围在香炉鼎边上烧纸钱求财祈福求婚姻求子嗣的一群人都惊呆了......手头松伐的纸钱落下,随风飘了周遭。
差役们询问那几个当时被吓哆嗦的香客,至今他们还颤颤悠悠恍如隔世。
徐清刀皱眉了。
头骨原本在木柴堆里?
也对,若非木柴堆压盖着,今日凌晨第一拨香客来烧香,岂不是一眼瞧见了。
仵作在起头骨,滚烫冒烟,周遭的百姓呼呼喝喝十分喧闹,若非差役拦着,他们也不知是要急着下山还是过来看热闹。
人,有时候胆大胆小很难说。
徐清刀蹲在白布之上看着这滚烫的头骨,也不好确定死者是男是女,更别提身份了。
“如果死的是山中住客还好,好查,如果是香客,人数太大,且往来无登记,就不好查了。”
他这话一说,仵作下意识看下老沙弥,后者果然抽抽嘴角,欲言又止。
说真的,年轻有为的徐捕头什么都好,就是人情世故差了些。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仵作:“这里是主殿,人来人往的,白日绝无可能,也只有晚上了,但晚上难道此地无人值守?”
边上的老沙弥闻声答:“佛祖门前三根香,若是香客们都下山了,山门封闭,这里是不留人的,便是我们这些供奉佛祖的出家人,也不得在此地逗留,毕竟,佛祖也需要清净。”
“我等要么回住所休息,要么在阁楼诵经。”
徐清刀:“菩提院一共多少僧人?”
“以及住客。”
言外之意是怀疑起了他们,毕竟白日来这里上香的香客能作案的机会几乎没有。
老沙弥虽然不满,但也没法说什么,只老实告知一共二十一位沙弥,以及菩提上人,至于住客一共七位。
徐清刀问了下各自住的地方,让老沙弥喊人过来,他们得询问昨夜这些人的动向。
老沙弥有些为难,道:“其余人还好,但有一处,恐怕不行。”
徐清刀:“女眷?不至于,莫非是连人命案子都要托大?”
大周民风开放,早在太祖时期就不拘女郎外出,为女官的都不在少数,否则香客里也不会有许多女眷。
仵作跟老沙弥又觉得这年轻人缺了火候了。
显然是贵人,阶级有别,怎么可能为了不知身份的死者屈尊前来配合查案。
老沙弥:“其人身份贵重,封辟一处做清修,护卫森严,
椿?日?
寻常不理事的,若真要查案,恐得劳烦徐捕头自己过去才行。”
徐清刀这次明白了,暗想骊山小地能有什么权贵?大抵是居尊自傲。
他对这类人素来没什么好感,但也不为难人,应下了,正准备在仵作验头骨的时候前去喊人,却见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