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
“舞楼找过了吗?”
什么?
差役疑惑,下意识看向帘子里面。
珠帘玉幕,人影浅淡,宋微辞坐在那喝水,说:“丽娘是舞姬出身,嫁给刘昭安后,从刘家人的言行来看,她必然糟人挑剔嫌弃,能这么信任春柳,很可能因为春柳的来处跟她相近,或者就是曾经在舞楼内侍奉过她的丫鬟,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布行的人提及丽娘对布料这些殊为了解,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那是在舞楼接触的人多了,见过各方衣着,能分辨布料上乘下乘,可春柳年纪轻轻,对这一块也有点了解,那么快就能陪着一起办事,待人处事,玲珑机巧,这可不是街上的懵懂乞儿一开始就会的。”
差役顿时恍然。
“难怪....那丽娘怕让人知道春柳也来自舞楼,于是故意在街上收留,如果春柳真的知道一些事,还没死,就是躲起来了,可能会躲在最熟悉的地方。”
“舞楼鱼龙混杂,消息通达,别说时隔多年,我们县衙很难会因为一个丫鬟找到舞楼去,就是去找了,那边的人能立即传消息给她,她能立即逃走。”
差役想明白后,立即就要动身去县城,护卫长这边立即派了几个机灵且擅伪装追踪的人跟着。
宋微辞在他们临走时还说了一句,“时间紧迫,可以用些非常方法。”
他们一走。
絮娘:“看来官府的人是要走了,姑娘,咱还需要去看一眼吗?还是等找到春柳?”
她可不说送一程。
尊卑礼法入骨了的,她不爱这种说辞,但又觉得这事没完。
宋微辞放下杯子。
“那炉子,现在能烧纸钱了吗?”
絮娘等人知道:姑娘心中对案件真相有结果了。
她耐得住,但稚春好奇,忍不住问:“到底幕后真凶是谁啊?”
宋微辞笑,手指点着她眉心
春鈤
,轻飘飘说:“也许姓刘。”
啊?哪个刘?又为什么是也许?
但宋微辞已经起身了,准备出门。
咦,现在就去吗?人不是还没抓到?
但絮娘很快知晓宋微辞去见的不是活人,而是死尸。
她要做最后的验证。
嫌疑 “你的嫌疑,根本抵赖不掉。”……
刘家这边在清院开辟了一方包厢,也不算宴请,既是族亲吃喝一顿,稍化干戈。
有些事终究不能摊到门外说。
“一家子的事,还是得咱们一家子的人来处置,外人是管不着的,尤其是家丑不可外扬。”
“昭安啊,你也算是出息,可惜这身子骨太差,美的夫妻,但咱们毕竟都姓刘,一宗之亲,不分彼此.....你弟弟福安的孩子,我的孙儿,聪慧福气,肯定能....”
那醉醺醺的老头儿拍着刘昭安的肩头,力道有点大,边上的刘昭钦看着自己哥哥被拍得身体下弯,咬咬牙根,上前拦了下,笑呵呵说要敬茶对方。
老头儿瞥了他一眼,眼里有厌恶跟嫌弃,但也算笑眯眯,“哎呦,家丑之事,我这说的可不是你啊,昭钦,你可不用这么客气....”
家丑?
刘昭安皱眉,攥住了刘昭钦差点没隐忍住的手腕,喘口气,虚虚道:“三叔,昭钦以后是要为官之人,不管家里的生意,既是一族之亲,自当福祸与共,不分彼此,我不争气,以后家里还得靠你们了。”
他主动端起酒杯。
刘昭钦:“哥....”
刘昭安一口饮下,因为酒气烈而呛喉,在老爷子心满意足摇晃着跟其他族人谈笑风生时,他掩了口鼻,用手帕抵着咳嗽了几下,但这种咳嗽声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