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压着心悸，问。

“那你承认是她?吗？”

“宋微辞，你承认你是姜鹤眠吗？”

懂了，他是要趁此逼她?承认是姜鹤眠？

宋微辞知道承认了意味着什么。

“如果?真有鬼神复活之事，陛下，你觉得这位太子妃真的?不会恨你入骨，前来索命？”

“或者我一直很好奇，假设当?年姜鹤眠还?是太子妃的?时候，瞧见陛下，作?为嫂子的?她?主动倾心于?你，不顾礼法品德，与你苟且，你还?会这么惦记吗？”

“不见得吧，内心恐怕鄙夷践踏居多。”

椿?日?

“但你如今所怨的?，所求的?，恰恰是这个，不觉得奇怪？”

“再反过来，你既强求我是姜鹤眠，又?明知我现在是宋微辞，以宋微辞的?身份，岂能雌伏屈辱在你身下？何况还?要以姜鹤眠的?过往怨恨屈辱如斯？屈辱何止翻一番？”

“你觉得我能？”

“天子如果?真的?能为所欲为，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最恨的?那几个人？？”

“一个都没杀，人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还?在这与我说什么？”

她?虚弱，受制于?药，面带桃花，可说出的?话却冰冷刺骨万分，刺中帝王内心的?所有隐秘龌龊。

鄙夷非常。

秦怀屿窒了下，抬手，看似要打她?。

终究没落下。

宋微辞用力推开了他，踉跄了两步，扶靠了柱子。

她?看到外面都是他的?人，人影恍恍，出不去?了。

但，有人来。

闹腾威慑后，那人还?是跪下了。

她?转身看他。

秦怀屿面无表情?：“温少卿？本是我的?心腹，如今倒是肯冒险来救你了。”

宋微辞额头已?经有了冷汗，曲颈俯首，喘息了下，道：“陛下，你对人的?要求太高了。”

秦怀屿皱眉，看她?如此痛苦，忍不住上前，也伸手去?掏衣内....

宋微辞神色一凛，猛然抬手打翻了柱子边上小桌茶碗。

铿锵碎裂。

外面想必也听到了。

“陛下，你见过真正的?绝境吗？有人要吃你的?绝境。”

这话让秦怀屿疑惑不解。

外面，不管是金吾卫的?闹，还?是宋微辞刚刚多创伤帝王君心，都不敌温少卿后面高声的?汇报。

老家，枯井，饿骨。

秦怀屿的?脸色终于?变了。

茫然，恍然，猛然看向宋微辞，也看到这人终耐不住痛苦，扶着柱子低头喘息，脖子上满是汗珠，手指剐蹭着柱子，朱漆浸染。

“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一定查，查到你满意为止，所有欺负你的?人...”

他垂了眼，掏出了衣内的?药瓶，正要递过去?。

外面...太后他们来了。

秦怀屿眼里浮沉杀意，递过药瓶，却对宋微辞说：“他们有备而来，要做实?这件事，这点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现在出去?，等?于?自?毁清白。”

“曹岫白不在乎吗？”

他这一问，宋微辞忍了忍，一巴掌过去?了。

这一巴掌，秦怀屿没有躲。

受了。

再转过脸看她?，看她?。

一言不发，但眼神如斯.....

桃花落尽的?萧瑟也不过如此了。

秦怀屿忽然顿悟，递过去?的?药瓶都在抖，因为手在抖。

曹岫白在不在乎，秦怀璋在不在乎，都不重要。

很早以前，他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