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少卿心里一惊，压了压此前的恣意，恢复了从前的内敛温润，“殿下从前说过宋公夸过下官有?些查案的底子，后来，可能让殿下失望了，如今总得为自己证明些什么。”

所?以这么努力？半日就有?了成果？

宋微辞目光扫过，看见?有?店铺老板正在哭无辜，瞧着身上?的服饰上?沾染油污，斑斑点点的，还有?股香味儿。

“油坊老板？”

温少卿在走动间已开始提案情思路，“雀陵不小，在前太子妃所?封的陵室内外就有?四?个，外面八个，一共十?二个起火点，每个起火点凭着燃烧过后的痕迹判断油量大?小，所?用油至少百斤，这是?很大?的量，陵城是?小县，百姓用油节省克制，花费不起，查问过经过雀陵周遭道途的小摊主家等，他们未曾见?过今日有?什么人运作?箱笼等重物经过，但小件的有?许多，人多繁杂，他们一时也认不出。”

宋微辞：“一下子带着这么多油，确实?容易引人注意，化整为零，也许买的时候也是?。”

温少卿：“是?，小镇也就一家油坊，寻常买卖都有?记录，查看过最近一个月，无人一下子购买百斤，但仔细查问油坊老板是?否记得某一天一下子来了很多客人，相差不多时连续来买的，他还真想起三天前客人往来很多，比平时翻了好几倍，一天就买出了百斤多。”

宋微辞：“那抓人是?回?来画人面画像？”

温少卿：“也不止，后来我去了他店里，还发现他以次充好，价格虚高，抓回?来小惩大?诫吧。”

嫌疑人很多，桌案上?已有?许多画像，宋微辞瞥过，发现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可记忆的外貌特点，平平无奇，若非大?理寺能人居多，这次一起来陵县的也有?丹青圣手，还真不能凭着油坊老板的描述就画出这么多逼真的人像。

但，人是?已经凭着这些画像抓回?来了？

温少卿：“还发现了一些事，比如雀陵那些守卫惨死?的尸体焚烧程度超出想象。”

宋微辞皱眉，去停尸房看了，看一眼，就说：“烧得这么彻底，是?堆在一起烧的，且可以烧毁尸骨不利于尸检，是?为了掩盖他们的死?亡时间或者杀人手法就在尸体内，毁尸灭迹。”

“那，他们就不是?今日即杀，而?是?早早就死?了？可白日一定得有?守卫看守....难道，那时他们已经被替换了，易容？”

温少卿：“是?，下官当?时既有?这样的怀疑，于是?用酽醋在他们尸体烧毁的地方?检测，发现并无多少血液析出地面，那说明他们当?时陈尸之处并非被杀现场，但查遍整个卫所?，并没有?血迹大?量处，尸体表面脖子倒是?有?一致的齐整割喉伤，如此齐整，连反抗痕迹也没有?，倒像是?一起躺着一动不动被隔开喉咙的，也没有?血液喷射的痕迹，如此结合猜测：怀疑他们先被集体用药迷倒或者毒杀，下毒者以易容替换了这些守卫，按照他们的身份跟正常值班在雀陵装模作?样，下官带人查了厨房，终究找到了一些药物痕迹，确定了有?人下毒，又查了这些卫士的宿舍，发现他们的衣物陈列摆设习惯都跟卫士被多年训练培养出的习惯截然?不同，有?点乱，也有?翻找衣物的痕迹，那是?因为他们并非本人，要用什么，都得翻找，所?以就显得乱。”

“再查他们值班的笔迹，从两天前的那次签名开始，他们的下笔摸样就跟前一天的落款一摸一样，是?完完全全照抄下来的，反而?没有?寻常下笔的随意自然?。”

“从这可见?他们群体被害于两日前的一次午食，在食堂一起倒下，一起被杀，一起被替换.....至于用油，也是?化整为零齐备所?用，昨晚才开始动手。”

这多吓人，朝廷卫士竟被人群体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