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未太在意,回眸看着手里的茶砖,其实不用嗅,扑鼻而言的香气也在告诉她这是最顶级最好的一块。
不过,宋微辞没能等到老沙弥来喝茶,就听到了外面的闹腾。
刘家的亲族得知消息,前来搅闹,很是愤懑,叫喊着要严查真凶....
他们闹腾的地方在关押老陈的地方,声响大,引来了其他香客。
指指点点之下,差役们跟菩提院的僧人都有压力,不得不周旋游说,说案子还在查,还没定....
“怎么没定?人都抓现行了,那老陈难道不是在埋尸的时候被抓的?”
“不是,好像是说挖尸体的时候....”
“反正他肯定是真凶啊,不然怎么能....”
“官府莫不是在包庇他?就因为他是菩提院的老人?佛祖面前也敢暴毙杀人狂魔?”
菩萨啊,这刘家的人是真敢乱说!
老沙弥都气死了,脸色涨红,苦于是出家人身份不能动怒,只能忍着脾气好生安抚,解释并非如此.....
他可算懂了那徐捕头为何整日一张棺材脸。
这若是遇到案子,没这样的死人脸是真镇不住人。
茶室二楼,宋微辞倚栏而立,眺望着隔了回廊的别殿动静,人是在外面闹腾的,乌泱泱一片,气势汹汹,成群成伙。
絮娘看了这热闹,不置可否,道:“这些人,有点苗头啊。”
稚春疑惑:“他们不是急于为那位夫人找到真凶吗?看来她在刘家很得爱戴。”
啊?
宋微辞手指点她额头,笑嗔呆子。
“以后别放你一人外出,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絮娘也笑,“可不是这个道理,你再看看就知道了。”
果然,很快这些人就嚎起来了。
“怎么不是?把那人放出来,我问问他是不是真凶。”
“恶鬼啊,如此害我刘家人。”
“如今我刘家主家都断后了,我那昭安侄子可怎么办啊....”
稚春似懂非懂,絮娘则婉婉解释:“他们其实要的不是真凶跟真相,要的只是把事情闹大,而且宣告一件事。”
“什么事?人死了?”稚春问。
“不,是刘昭安无子,刘家本家无子他无子,但必然需要儿子。”
“而且这事还得在人多的地方搅闹,人尽皆知,给刘昭安带来压力他不是有肺病?”
“啊,他来了,也听到了。“
那刘家兄弟匆匆赶到时,听见了这些族人高声大喊....面对泱泱人群的指指点点跟异样神色,刘昭安果然脸色煞白,身体发抖,差点昏厥到底。
得亏老沙弥眼睛毒,三步并一步疾奔而来,从怀里掏了丹丸塞入且给顺气....
刘昭钦冲过去,对那些族人厉声呵斥.....
这般喧闹中,絮娘点醒稚春后,也有自己的疑惑。
“怪哉,这刘家人不知道刘昭安还有个举人弟弟?怎么也轮不到他们那边过继肆子吃绝户啊。”
“这么着急,可能还有急着气死刘昭安的意思,吃相属实难看。”
宋微辞:“也许是这刘昭钦身份不妥。”
“嗯?”
“若是一般庶子也是有继承权的,他恐是母族那边十分见不得人,在刘家虽受了养育,但未必被记入族谱,或者以养子记,起码在继承权上不得礼法支持,真上薄公堂,占不了好,其次是他有继承权,但不得刘昭安喜欢,或者刘昭安不甘心把家产给这个非同母的弟弟,宁可寻嗣子做后裔传代。甚至有可能他对这个弟弟也是喜爱跟看重的,但依旧会选嗣子。”
这是人家的家事,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