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以前提及杀人之事要紧的不仅仅是凶器,也得结合该人的身体情况跟现场条件,这老陈若真是凶手,光这几个疑点就难以定罪起码大人看完咱们这些查案细节,是绝对不会定案的。”

“与其等大人回来翻查此案,还不如我们再辛苦些。”

徐清刀也是这个意思,两人再聊了两句,一致认为以现在的线索推理,再结合那一袋子吃食.....

“我此前看他在屋内忙活,还以为他是在分尸,结果竟是在做吃的。”

仵作:“你没回来之前我瞧了下,还温热的,且荤腥跟菜都有,但那荤腥可一点都不软烂,很有些嚼劲,按他邻居说的,他们平常吃的东西可素来简单软乎,以馒头青菜为主。”

“毕竟年纪都不小了,牙口跟不上。”

“这个人很关键,他很可能是真凶,老陈只是庇护他。”

两人对视着,徐清刀内心从宋微辞那得到的启示在此刻得到了同僚的默认,他懂了。

“我这就去找。”

“若白日午时还不能找到,老陈被抓的消息恐怕就瞒不住了,未免那人得知情况不好逃走,你既替我求助那位宋姑娘,看看她是否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们尽快找到人。”

他们可以靠放出假消息引老陈暴露,那同理亦可能被人云亦云连累,还是得事先提防着。

仵作这边带人起尸,一边把老陈带回去,而徐清刀则是清点了另一批人离开了。

夜时,山脚下有骏马停下,兜里之下的青衣带刀者往前问:“将军,要上去吗?”

“我如今并不在职,慎言。”

下属低头应下,而那黑衣者抬头,手指往下挑了斗笠边缘,瞧见漆黑一片,隐隐见了一点点光火的骊山菩提院。

而后,他从衣内抽出一张羊皮纸密信,上面在水滴中隐隐能看出几个字。

将成婚,王权兵权相染,不妥,速归。

另一只手搭着腰测的刀柄,柄头乃金铁狼雕,显狰狞。

“上去,但分开。”

杏叶 “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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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矛盾的人心?”

一夜,遍查。

凌晨见光时,又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山中清寒更甚。

明明证据确凿,凶手亦认罪了,何必再进山辛苦搜查一夜呢?

其他差役虽觉得古怪,但也被上峰往日操练了出来,并不惫懒废话,倒是徐清刀见越来越冷还下雨,想到仵作的提点,如今自己又在县令不在的时候独挑大梁,于是还是道:“真凶或者帮凶可能另有其人,我等还需辛劳一些,否则若是冤假错案,不说大人那过不了,便是骊山老百姓日后责骂,我等往日被夸赞之荣誉毁之一旦,兄弟们可愿?”

那自然是不愿的。

谁能有他们骊山差役走出去带风气派?到哪都是被夸的,上梁正则下梁不歪,一群人之间素无龌龊,年节时,族亲做席都得拉他们坐中间那一桌。

本来有点疲惫跟小埋怨的年轻差役们一下子提起了腰杆。

谁还不爱个名声了?

年纪轻轻的,正是要面子的时候。

“若有真凶,那肯定不能囫囵了过去。”

不过菩提院所在的骊山山脉并不小,深处纵横交错,隐晦处亦有毒虫蛇兽,自然有可藏身的山洞或是密林,就是地域太广,一时不好找。

徐清刀也知道不好找,但在找的过程中,他突然想到了那老陈埋尸的竹林。

若是真要保护那人,是必舍不得给其带来任何凶险的,埋尸地一定距离那人的藏身之处极远。

他立即反了反向去搜查。

可看天色,已经天明,能在午时找到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