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说明他?终究是大将军。”

“对于危机的洞察实非常人。”

安置了半日?后,在?两院中间的闲庭,曹岫白见到了送来药物的絮娘。

宋微辞没来。

絮娘离开后,曹岫白坐在?青天白日?下的石凳上,看?着石桌面上静静放着的白玉瓶。

她在?拿捏“分寸”。

他?伸手?取了玉瓶,被烫红的指腹按压瓶盖,揉抚着,似在?沉思,又似在?斟酌。

明明他?之前还在?下定决心远离她。

隔着不到几日?,是她在?疏远。

但他?还没想好如何试探她......

吃食喜好不行,总有相似。

脾性这些也有模棱两可之处。

难道要以以前她的那些旧人来.....

更不行。

会伤她。

原来,要确定她是不是她,这么难。

小?心翼翼,马虎不得。

又是几日?。

宋微辞能见着宋阎本,却再没见过曹岫白,听说此人既不跟林飞川等军中要员见面,也不跟那些扒着找他?求救的当?地官员接触,一天到晚不见踪影,连宋阎本也不知他?在?做什么。

不过从出身跟官职来看?,宋阎本确实也不会去管人家。

“我以为祖父会很忙。”

“年纪大了,不可能事事躬亲,好在?有账本,事半功倍,那些人能为了一些利益出卖百姓跟朝廷,也不是什么志坚之辈,没几下就招了,抓人就是了。”

宋阎本不是爱苦熬心力的人,他?擅养生之道,讲究持续长久,更知人善用,又不是赶大集,朝廷也没给他?下限令,时间在?他?这里,何须着急。

“现在?唯一麻烦的就是已经查到那些虫蛊已经被送进了朝廷。”

宋微辞喝着汤,听到这话?后,因为之前已经有所猜想,现在?反而镇定。

“祖父怕吗?”

宋阎本惊讶,看?了看?宋微辞,“你觉得呢?”

宋微辞笑了笑:“久在?深闺,养在?别院,其实也不知朝廷内阁,但若是祖父非要问我,我倒觉得被朝廷内的人拿去,比被民间中的人拿去要好得多。”

这话?并不算大逆不道,但肯定石破天惊,不在?正?常人揣测之内。

边上一桌的絮娘等人都?惊住了。

宋阎本波澜不惊,“微辞何出此言?”

宋微辞对宋阎本有了上辈子的了解,这辈子的接触,并不怕他?责难自己。

“党争之事,目的在?权,不在?人。”

“但权是永恒的,国在?,权在?,其他?损失都?可以找到替代。”

“若是民间起事,民生刁乱,百人之死可引万人之乱,流言四起,便是万两黄金抚恤,十万驻军镇压成功,最后平息动乱,其实也难弥补亏损朝廷尊严威望何在??”

“民在?,国在?。”

“纲常在?,本末不倒置,天池波澜随手?可平。”

她这话?的意思是朝廷争斗,不管死哪些权贵官员,都?能找到替代品。

珍贵的从来都?不是这些看?似珍贵的当?权者。

而是权力本身,它?是继承制。

这不是她个人的浪漫政见,而是本朝那些旧事真切教导过她的事实。

说白了,就算是换了一个皇帝,只要有人牺牲,白骨造王座,一样可以平复波澜。

只是这才是大逆不道的想法?,她不能说,能说的,也只是以上浮毛点?水的话?。

但宋阎本已被惊到,看?着她好一会不说话?,目光却很快转移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