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灵……”白池走到外头吩咐了小丫头摆案,又回来坐到榻上去,把渐渐西落的太阳呆望着,“我看咱们还是拣个日子,正经到庙里去求求。”
妙真在镜中窥她,实在是弄不懂,她怎能如此费心呢?大约是为自己的前程吧。
真论起来,妙真的前程才是正儿八经挂在安阆身上。可她却常年是一副不大挂心的态度。横竖她的下半生都由老爷太太打算好了,不要她自己操一点心。
尤老爷一向看中安阆,说他是个飘翔高举之人才。最要紧的,此时他受尤家恩惠,日后娶了妙真,纵然妙真病发,就为这恩,他也断不会放着妙真不管。
妙真一贯觉得她爹是杞人忧天,却体谅他们的一片苦心,并不反驳,反正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况安阆偶时节下来家拜祝,她与他打过交道,看他也是个安稳踏实之人,便安心待嫁。
在这上头,想不到是白池比她浮躁些。她少不得宽慰几句,“你放心好了,表哥考秀才的时候就是前三甲,纵然这回名次差一点,也能中举。你实在不放心,等我陪太太应酬完,咱们就到庙里去。”
见她答应,白池止不住欣喜。稍后自觉高兴太过,反拔了妙真的头,又收殓起些笑脸,郑重道:“我是为你操的心。老爷常说,咱们家买卖做得再大,终归只是商户人家,不够体面。要是安大爷日后高中状元,你能做状元夫人,岂不是天大的脸面?”
妙真将那张清艳的脸匀着,左右照照,“状元夫人……听起来的确是很争光的事。等我真做了状元夫人,看冯二小姐还怎么背地里说我。你不知道,上回我听见她们私底下议论,说我只不过是个商户之女,长得再好,也是副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