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妃性子暴躁,见照顾小皇子不能给她带来宠爱后,便将心中的不满和怨愤发泄到了小皇子身上,对其动辄打骂,更是时常将其关禁闭,不给吃喝。”

“如此持续到小皇子六岁之时,那妃子在祭祖大典上将故意将小皇子弄丢,自此这位宸国五皇子便彻底失去了行踪。

直到五年前,宸国皇子死的死、残的残,唯独七皇子在宸帝和皇后的精心呵护下安然无恙。但为了磨练七皇子和掩盖宸帝子嗣凋零的事实,宸帝便让人将这位失踪的五皇子寻了回来。”

“他们以为他们找回来的是一块不足为惧的磨刀石,却没想到你心狠手辣、手段高明,更是偷偷学会了宸国秘术,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武功。”

“所以,你这块磨刀石自此成为了悬在七皇子脖子上最锋利的一把刀。他们忌惮你,却又杀不掉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越来越强大。

为了暂避你的锋芒,宸帝更是将七皇子关在宫中,不允许其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他以为他将他最疼爱的儿子保护得很好,却没想到养出了一个废物。”

傅闻烟轻声笑着:“若我是贺楼旭晨,面对你这样的敌人便不会让你挂在这里,而是趁你虚弱之时,一刀毙命。”

“可惜,贺楼旭晨不是你。”贺楼听肆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傅闻烟:“只有遥遥你不会为了宣泄一时的情绪,而给你自己留下祸患。”

这便是,他最欣赏傅闻烟的地方。

一个连自己的欲望都能控制住的人,是多么的令人着迷。

“是啊……”傅闻烟勾着唇角,“但我并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她像是面对至交好友,没有过去的争锋相对,随意的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面,撑着脑袋对贺楼听肆说:

“人活着,便应该有七情六欲,会喜怒、会悲痛,而不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敢哭不敢笑不敢痛……那样的叫做傀儡。”

“我过去重复了这样的日子很多年很多年,多到我自己都数不清。所以,我想做一个正常人,一个有正常的悲欢喜怒,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人。”

但要想从一个只会演戏的傀儡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很难。

那无数个难以入睡的夜是对新环境的不适应,也是对大将军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不信任。

只有温让辞,也唯独在温让辞面前她能卸下满心的防备放任自己睡一觉。

因为,温让辞本身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不会趁人之危,更不会趁着自己熟睡之时给自己一刀。

一开始,也只有在他面前傅闻烟不必饰演原主,她只是她。

贺楼听肆看着面前的傅闻烟,忽然觉得她有些陌生。

他印象中的傅闻烟不该是这样的……这样的让人心疼。

她应该娇纵傲气,俯视万物。

察觉到他眼底的那抹心疼和不解,傅闻烟叹了一口气,问: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想杀你吗?”

贺楼听肆摇摇头,这个问题他一直也想问。

傅闻烟:“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贺楼听肆拧着眉心,他怎么会知道?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傅闻烟笑着,一字一句的说,“一样的锱铢必较、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善于伪装。”

每次看到贺楼听肆眼底的那抹阴暗和算计,傅闻烟仿佛看到了自己。

她清楚的知道他们这样的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所以从一开始傅闻烟就想除掉贺楼听肆。

为的是以绝后患!

不过现在,傅闻烟改变主意了。

她拿出一瓶药,对贺楼听肆说:“这药可以让你的武功恢复到巅峰时期三个月,但是三个月后你会武功尽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