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斐：“那重要么？”

顾青芒笑了起来。

“重要。”顾青芒说：“我已经三十二岁，人生绝大部分的风霜与波折，我都经历过了。”

“我不懂爱情，却懂物质和忠诚。”

顾青芒说：“我的人生已经走了大半，而你还年轻。”

“走到我现在这个年纪，我的未来已经定型，我别无选择，我亦无法逃避我的命运。何况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权利，名声，钱权，都再离我而去。”

眼泪从手背的位置滑下，沾湿的水迹正缓慢往下流，陈斐的下颚都是紧绷的，他很烦，极端地躁怒，情绪被理智看看拉拽住，却没有冲破枷锁：

“所以，你就是铁了心打算去死是么？”

陈斐说：“你现在又算什么呢？我又算什么呢？”

陈斐胸膛剧烈起伏，有这么一瞬间，他甚而起了杀心。强烈的杀心。

顾青芒亲吻着陈斐的手背，他把额头靠在陈斐的手背上，两只手握着陈斐的手，摇了摇头。

黑暗中陈斐只能感觉到被泪水沾湿的眼睫毛变得有几分硬，滑过陈斐的手背。

顾青芒说：“没有戒指。”

顾青芒吻了吻陈斐的无名指，顾青芒说：“用这个替代吧。”

”结婚、我想和你结婚，”顾青芒说：“我愿意属于你，以一个Omega的身份属于你。”

顾青芒艰难道：“我想我是爱你的，爱这种东西我不懂，但我愿意臣服你。”

黑暗中，顾青芒忐忑地说完之后，像是松掉了心中巨大的负担，他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下来，顾青芒握紧着陈斐的手，“我名下还剩下不少产业，都已经让人过继到你的名下，独属于你。”

“那是我最后的东西。如果我死了，”顾青芒尤为艰难地说：“你可以……再去找其他的Omega。”

陈斐好久没有说话。

顾青芒摸着陈斐的脸，他轻轻地说：“对不起，之前伤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