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雅芳挽着司娄的手,袅袅走到黎蔓对面的沙发坐下。
黎蔓没理,看了眼她身旁的司娄,抿了一口手里的酒。
司娄今天倒是安静,穿着一身端正的棕色西装,这样清调,不像是他的风格。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仇铭不在,你就是这家里最大的家长,儿子订婚,你缩在这里不去招待,像什么样子。”司雅芳翘着腿看着她说。
黎蔓说:“我嘴笨,不会说话。出去瞎折腾,扫了他们的兴才是丢面儿呢。”
她故意要来找她的不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让她没话说,这才能图个清净。
司雅芳哼笑了一声,果然没再说她。打了一下身边的司娄:“你也不懂事是不是,这是小姨母,怎么也不叫一声。”
司娄无奈瘪瘪嘴,想起第一次和黎蔓见面时她说的话:
“行了姆妈,你别把你更年期的脾气撒人家身上。”
司雅芳哪能听得了这个,将手里的被子拍到桌子上:“你什么意思?谁更年期了?……”
黎蔓晃着酒杯憋着笑看着司雅芳训儿子的场面。
司娄被司雅芳训得不断扶额,更年期的女人哪里是他能惹得。
今日是她前夫的女儿订婚,即使不会和娄濮存碰上面,她也不会太爽快。
司娄这是直着脑门撞枪口上了。
“小阿姨。”就在司娄快要淹死在他老母的口水之下时,仇泽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
黎蔓抬头看他,对上了他的眼睛。
他并未与司家母子说太多,弯下腰伸出手,邀请她跳舞。
黎蔓心里自然乐呵,她正想离这母子俩远些呢,搭上他的手进了舞池。
音乐悠扬,仇泽的手搭上她的腰。
“第一支舞,你不该和准新娘跳吗?”黎蔓娇娇地问,脸上确是得意。
仇泽笑着说:“就要和你,在别人眼里落个孝顺儿子,有什么不好?”
黎蔓手虚虚搭上他的肩,哼了一声:“就你会算。”
“让我检查一下,有没有退步。”仇泽带着她走舞步。
黎蔓跳起舞来是端庄的,有模有样:“就算退步了也是你这个舞蹈先生没教好呀。”
当初学舞还是他教的呢。
“我的学生哪有差的。”仇泽说。
大手掌在她腰上,很有份量。黎蔓想贴的再近一些,可周围望着他们的人可多呢。
仇泽低头看她:“小阿姨今日有没有寻你不痛快?”
黎蔓笑着摇了摇头:“今天有人给我分担火力。”
“怪不得坐在那不走,看戏呢?”
黎蔓扬了扬眉毛,得意的要忘形了。她刚才应付着喝了几杯酒,脸上染了酒气,白里透红,想叫人咬一口。
一曲舞跳的安分,黎蔓跟着仇泽的节奏跳得合拍,快结束时仇泽的手微微用力,要她转了一圈,沉下腰,他也跟着俯下身子,嘴贴在她耳边,声音低低沉沉地:
“少喝些酒,晚点去找你。”
说罢在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咬了口她的耳垂。
热气拂耳,酥酥痒痒的。
黎蔓看向他的眼睛。
什么嘛,明明是他喝多了酒。她几乎要醉死在他脉脉的眼神里。抿嘴含着下唇,从耳垂开始一路红到了脖子。
这下子叫黎蔓不定心了,他订婚晚上不去陪新娘子,反倒要来陪她这个小姆,他才是胆子大!
一曲舞罢,黎蔓总觉得仇泽身上的酒气沾到了她身上,要她上头,晕晕乎乎的。
不远处的司娄举着酒杯,眼神凛冽,一直望着这处。
黎蔓独自撑着晕乎乎的脑袋走到后院,这里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