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位宫女在陛下登基前就消失了,反正没听到宫女的死讯。
估计这位贵妃便是那位宫女了。
只是程之岩想不通,为何贵妃在看到他时,眸光哀伤,泪流不止。
思索半天,他还是想不起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位贵妃。
他也不是那种纠结之人,想不通,便不想了。
他摸着自己身上挂着的包袱,里面装着他今天排了半天队才买到的窑鸡和烤羊排。
都还是热乎的,他得抓紧时间赶到盛佛寺,让吃素十天的白舒尝到一口热乎的肉。
然而到了盛佛寺,却迎来一个噩耗。
有官宦家眷告诉他,白舒一大早便在佛寺的山脚下等他。
等了半个时辰后,她便坐上皇家安排的马车回府。
而白舒所乘坐的那辆马车,在路过一个狭窄的山道时,不知何缘故整个车辆滚下了山崖。
程之岩带着人在山崖底下找了两天,先是找到了婢女清竹的尸体。
而后又找了一些被野狼啃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尸身,他将这些拼凑起来,和他夫人的身形近乎一致。
拼好的尸体,唯有一只手尚且还能看出原本的样子,虎口处那粒红痣告诉他,这是他的成婚四年的夫人。
此后,程之岩无数次后悔。
如果他那天早起半个时辰,是不是就接到夫人,将人平安带回家。
如果他没有当这个官,没有来京城,白舒也不会用跟随太后去礼佛。也不会丧命。
近乎两个月的时间里,程之岩都是在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他每日散值后,便去酒肆买几斤酒,然后醉酒度日。
直到七夕那日,皇帝下令这日不上朝。
程之岩在一条游神队伍不会经过的街道寻了一家酒肆,进去一坐,便喝了一天的酒。
喝了醉,醉了睡,睡醒接着喝。
直到天堪堪变黑之时,程之岩原本埋头醉晕了过去。
这时进来了几个人,有几位和程之岩一样都是在朝为官的人。
他们要了两壶酒,点了几盘下酒菜,然后就边喝边聊了起来。
这个酒肆的老板夫妻,都是耳聋之人,听不到他人谈话。
所以他们几人经常在深夜无人之时来这里喝酒聊天。
今日也是如此,只是程之岩在角落,加之他先前喝醉晕睡过去前,老板为了省蜡烛,将他那附近的蜡烛都吹灭了。
所以角落里黑漆漆的一片,那几位刚进来的人并未发现,店里还有其他人。
「陛下想让盛佛寺的主持当国师,并且还给国师这个职位定为正一品的官职。凭什么?」
说话的这个人,是真的不服气。
「我在陛下还未起势之前,便已跟随他。当年夺嫡之战,陛下本就是胜券在握的一方。
当时我就看出,陛下喜欢自己的贴身宫女虞姝。我和好几位跟随他的大臣都道,没必要娶一个权贵之女,我们再多谋划一番,肯定让他在夺位之战胜出。结果陛下为了求稳,还是娶了冯将军之女。
人呐,就是贱,哪怕当了九五之尊也不例外。爱和权力在心中三七时,舍了爱,去求权力。等到大权在握时,又想要十分的爱。可惜陛下也没预料到,贵妃会在他登基前就死了。」
贵妃死了,这个消息让程之岩震惊不已。
如果贵妃早就死了,那如今的贵妃是,想到某个猜想,他原本有些晕乎乎的脑子,顿时清醒。
接着那人还在继续道:「我们替陛下做的事不够多嘛?可那个老秃驴凭什么一来就直接做一品的官!就因为他做了个法,说将贵妃的灵魂困在世间没有去投胎,后面又说贵妃的灵魂在江南地区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