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留下清冷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煞气:“善后。”

此时的隔壁房间,寒雁躲在巨大的官窑花瓶后不敢出声,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方才她让姝红进了傅云夕的屋子,就在隔壁的房间里等候。这里的房间分外间和内间,内间是客人们筵席说话的地方,外间隔了一道屏风,留丫鬟在外等候吩咐。这家客人并没有留丫鬟伺候,寒雁不好被别人看见,就藏在外间,没想到不过片刻,内间中便传来刀剑厮杀的声音。与此同时,大厅里也是一片混乱,眼下出不去进不得,只好暂时躲在半人高的官窑花瓶后。

她呼吸轻缓,心中却焦急不已,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姝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想到这里,寒雁更是焦虑。心中暗骂自己多管闲事,要不是担心七皇子对傅云夕有什么不利,自己何必眼巴巴的跑到这边来,现在自己身陷囹圄,还搭上了姝红。

就在这个时候,内间突然传来一阵女眷的哭泣求饶声,伴随着婴儿啼哭,寒雁心一凛,紧接着就是长刀刺进血肉的撕裂声,婴儿的啼哭和夫人的哭喊都戛然而止。寒雁的一颗心缓缓沉了下去,忍不住捏紧了自己的双拳。不过片刻,寂静的房间里便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那声音似乎带着煞气,寒雁只觉得头皮发麻,脊背满是冷汗,躲在花瓶后的身躯有些微微发抖,却是不动声色的摸紧了自己腰间的那把梅花刺。

“哒、哒、哒”,脚步声距离寒雁越来越近,寒雁只觉得手心烫的要命,呼吸越发压抑起来。

待那脚步声越过寒雁身边时,寒雁才轻轻松了口气,好在逃过一劫,可是气息还未吐匀称,身侧寒意顿生,一股冰凉的冷风劈头袭来。

不好!寒雁心中大叫一声,自己没有武功,这些黑衣人是习过武的,耳力过人,自己方才掉以轻心的那声吐气,怕是要招来杀身之祸。电光石火间猛力拔出腰间的梅花刺,用尽气力朝那人捅去,想着今日就算死,也要和此人同归于尽。

却没想到那寒冷的凉风在头顶便停住了,一双微凉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脑袋。寒雁瞪大眼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月色下俊美的容颜更似谪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此刻他身披雪白狐裘,身姿挺拔修长,手持一把通身晶莹的长剑,淡淡的凝视自己。

正是傅云夕。

寒雁一时恍然,待清醒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猛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竟难得的结巴了一回:“王…王爷。”

傅云夕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手上的梅花刺上,寒雁脸一红,连忙将手背在背后,有些手忙脚乱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走吧。”傅云夕看着她道。

“姝红…”寒雁有意打听,一眨不眨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有赫连在。”傅云夕已经背对着寒雁走出了屋子。

寒雁咬了咬唇,她担心姝红,眼下有了傅云夕的保证,虽说稍稍安了心,可是眼下是什么情况?自己要救的人反而救了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没等寒雁思考清楚,傅云夕见她迟迟不跟上来,回头看寒雁站在原地发呆,干脆走到她身边,一把拎起她,施展轻功朝望江楼外掠去。

寒雁在心中把傅云夕骂了个狗血淋头,被傅云夕拎小鸡一样的拎着到处飞,还真是她重生后遇到过最倒霉的一件事了。身子僵硬的像一块石头一般,罪魁祸首却没有一丝惭愧的表情,反而站在自己眼前,抱着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终于,寒雁有些沉不住气了:“喂,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身处闹市之中,处处皆是花灯璀璨,青年男女们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时有俊俏的公子哥儿与清秀的小姐相视一笑,引起身边人的起哄打闹。

“赏花灯。”傅云夕沉声吐出几个字后,便负手行于寒雁身畔,他姿容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