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无法挽回。万幸牧羽救了回来,但他遭受的一切已经发生。

李冰知道自己的职业生业或许到此为止了。

牧汉霄背对着他站在病床前。黑暗的房间,他的身影也融入黑夜。牧羽的睡姿呈现不太舒适的自我保护模样,一只手下意识护着胃,一只手搭在床边输液。他又瘦了,手臂白得透明,淡青的血管隐现,纤细手指蜷着,脸上也露出不舒服的表情。

他显然遭了场不轻的折磨,此刻脆弱轻飘得好像风一吹就会飞走。牧汉霄抬手放在他的额头上,触碰他皮肤的温度。牧羽的高烧已退,皮肤仍残留余热。

牧汉霄抚摸牧羽的脸。牧羽的呼吸很浅地落在男人的手心,他的下巴瘦削,小时候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现在已全然没有。他侧躺着,耳朵躲在枕头里,牧汉霄的手指碰到耳垂柔软温热的触感。

李冰低着头,站在原地像一座石像。他丝毫不敢抬头看一眼,更不敢揣测牧汉霄此刻的神情和内心。那是他绝对不可以妄加猜测的。

黑夜隐去了牧汉霄的脸。他安静站了很久,大手托在牧羽的脸上,手指反复轻轻摩挲,似乎陷入无声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