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游移,明显不是吃饭那么简单的事情。

林怀东一手将烟头摁灭,掀起眼皮望向宝贝女儿:“他家急啦?!让他父母定个时间吧,我们不讲究,啥时候都可以……”

安然的面色一僵,尴尬道:“不是他父母……”

林怀东闻言懒散的将腿靠在茶几上,姿态散漫道:“咋的?他无父无母啊!难道想当老子林家的上门女婿?”

林怀东越说越起劲,径直坐了起来,眼神炯炯的盯着安然。

仿佛真的能有这么回事一般。

“老傅,大白天的,咱不做这个梦啊……”安然顺势坐在沙发的一侧,将江临深家的情况,和当初他父母的所作所为尽量捡好的解释给林怀东听。

后者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面色阴沉道:“这小子可没说过他爹妈是这臭德行啊!”

都说婚嫁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就江临深这复杂的情况他哪儿舍得让宝贝闺女去受苦!

安然手中剥着橘子,淡淡道:“贼船都上了,你现在反悔可晚了点啊……”

林怀东可没忘记自己那晚对江临深的热切,他纠结道:“闺女儿!这你能忍?”

“那不然呢!只要他心在我这儿,他家人也翻不出大风浪来!”

安然可不好意思告诉林怀东,自己连聘礼都已经收了。

这心咋那么虚呢!

“老子可咽不下这口气!等开学那晚,你把江小子带回来,就说我请他吃饭……”

林怀东一脸的痞气,眼眸深沉。

……

“然然,纪成宇已经搬出去了……”江临深单手提着属于安然的行李,一边隐晦的暗示。

安然嘴里嗦着冰儿,薄荷味儿的。

凉爽得仿佛身上的每个毛孔都被打开了,她斜斜的睨了江临深一眼,口齿不清道:“然后咧?”

这司马昭之心已经路人皆知了。

江临深漆黑的眸子含着笑意,右手指骨无意识的摩挲,低声道:“关于我们的事你和叔叔商量得怎么样了?”

安然心虚的垂下眼睫,将木棍扔进垃圾桶,两手一摊道:“东西给我吧!”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女宿的门口。

江临深的美梦彻底破灭,眼里的光芒霎那间黯淡了些许,他单手将行李箱提上阶梯,手臂上结实的肌肉曲线流畅。

以绝对强势的态度拒绝了安然。

“哎,那位男同志,你干啥呢?”眼看着江临深抬脚就进了女寝,宿管阿姨连忙出声。

江临深眉眼轻抬,温和道:“帮对象搬东西,一会儿就下来。”

新来的宿管阿姨这才瞅见了跟在后面的安然,点了点头,示意两人进去。

“这点儿东西能有啥重量!我能搬……”

安然三两步追上江临深,不甘示弱的解释。

“嗯,大粪你都能挑,还有什么扛不起的?!”江临深眉眼间藏着戏谑,趁机打趣着自家对象。

想当初她在大榆村的时候,担粪水、挖壕沟、搬石块等,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这点儿重量确实不放在眼里。

“闭嘴吧你!”安然大窘,连忙伸手捂住了江临深的嘴,生怕他说出更多的丑事。

江临深眼底的笑意丝丝蔓延。

两人笑闹着进了202,正在铺床的郑松墨倏然扭头,瞧见二人面色一喜,随即眼底迅速的暗了下去,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安姐’。

安然回了个浅浅的笑容,她靠在床的一侧,视线落在江临深的侧脸,后者利索的将床铺好,东西都塞进了柜子里。

回眸就瞅见了郑松墨欲言又止的表情,他顿了顿道:“你们聊?我去图书室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