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邮局时刚好赶在下班当口,他急忙拨了电话去大榆村,等待的时刻漫长如度日。
“喂,哪位?”
罗大利沧桑的声音一如既往。
江临深敛住情绪,几乎是语不成调的开口:“队长,我是江临深……”
“江知青啊,好长时间都没你的消息了,最近咋样,有空回来玩啊……”
江临深心中藏着事儿,来不及叙旧,他打断罗大利的话头,迫不及待的问道:“队长,林尧棠的乳名叫什么?”
那是至亲才会唤的名字,江临深不敢确定。
他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这个问题把罗大利也给难住了,他愣了半响,苦思冥想,声音才顺着冰冷的电话线传过来。
“安然!林安然,是这个名字没错!当初他爸就说了,不求这孩子大富大贵,只希望他一辈子平安顺遂,可惜……哎……”
罗大利提起伤心往事,有些说不下去了。
江临深蓦的红了眼眶,唇瓣微动,想说些什么,眼泪却倏然滑下。
唇角勾出零星的笑意,他低低道:“小骗子!”
他,真的回来了……
……
虽没有直接见到黑市的负责人,可安然好歹将空间里储存的布料兜售一空。
手里多了笔可观的资产,她豪气的跑到供销社给自己和郑松墨一人买了瓶雪花膏。
这才乐颠颠的返回学校。
B市大学风景如画,绿树成荫。
后门处一条飘满落红的小径,没有刻意的安装路灯,借着湖边的灯笼倒映出黯淡的光芒,静谧而幽深。
拐过去就是女生宿舍的后门。
这般宁静的气氛总能调动人心中最恐惧的情绪。
安然揉了揉后颈,视线无意间触及到了路旁那高瘦的影子,稍稍一顿,反应极快的她掉头就跑。
江临深三两步逼近,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将其扯了回来。
“林尧棠?还是说该叫你林安然?”
他的嗓音低沉,透着淡淡的疲惫和欣喜。
初春的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江临深的眉眼在朦胧的灯光下透着一股温柔。
他近乎贪婪的眼神细细的描绘着安然的眉眼,掠过那并不显眼的红痣,两人四目相对。
彼此的情绪一览无遗。
安然拽了拽手腕,没能成功挣脱束缚,她半眯了眯眼道:“怎么?平淡日子过够了,又想来找刺激了?”
她没有反驳江临深的话,反而拽住对方的衣领将其拉了下来,凑近男人的耳边道:“可惜老子对你没兴趣了,换个人吧!”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江临深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
他单手捁住安然的后颈,将其用蛮力带入了怀中,喉头微梗道:“尧棠,我好想你……”
安然勾了勾唇,面无表情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子是女孩,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莫捱老子!”
身上的柔软触感半分不作假。
江临深身躯僵硬,察觉出动静的安然讥笑道:“这天意弄人啊,我偏偏不是你喜欢的真男人,满足不了你!”
她的语气恶劣一如从前。
可声音中那股娇憨骗不了人,是他魂牵梦绕思念的声音。
江临深骨节分明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颤抖着声道:“无关性别,无谓男女,只要是你就够了……”
他的语气不重,但姿态强硬,近乎是不容置疑。
灯笼的光掠过他的眉眼,江临深近乎虔诚的俯身,安然倏的笑出了声。
“妈的!死渣男!”
安然乘其不备,反手将他摔进了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