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人若有所思的目光,凝在她的背影上。

冬日柔和的阳光落在她的肩头。

映照得安然白皙的皮肤宛若吹弹可破的鸡蛋,丝毫没有因冬日的干燥而皴裂。

恢复女儿身以来,护肤是每日的基本操作。

若不是她穿着黑色的衣裳,短发张扬,恐怕没人会觉得她是男儿身。

甘甜秀早早的就从大榆村赶了过来,折腾着煤炉子蒸馒头。

灶上摆着炖好的汤菜。

整个屋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儿,甜丫坐在安然的床头,乖巧的替她将衣裳一一折好。

每一个皱褶都抚平,极为爱惜。

这些林怀东从天南地北淘回来的小裙子。

甘甜秀见状笑着道:“你要是喜欢,下次让你爸多买两条……”

“我不要……”

甜丫收回目光,固执的摇了摇头。

解释道:“干活不方便……”

她如今和甘甜秀仍住在大榆村,偶尔才会来姐姐这边。

“我回来啦!!”

安然推门而入,站在门口挡住了大半的光线,她大喇喇的拎着挎包一甩,在空中划出漂亮的抛物线后径直掉落在椅子上。

甜丫猛的蹦了起来,开心道:“姐!考得怎么样?”

“那是相当的好,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安然冲她挤了挤眼,吊儿郎当的进了厨房,准备摸块肉吃。

整整一天,差点没把她给饿晕了。

甘甜秀递过来一双筷子,上下扫视她道:“怎么又穿这黑黢黢的一身,你爸买的裙子怎么不穿?”

安然:“……”

“我要是说舍不得穿你信吗?”

她眸底泄露了笑意,叼着块酥肉像偷腥的猫儿。

甘甜秀无奈道:“不信。”

谁会把舍不得的衣裳拿来垫桌子,就她家这不靠谱的女儿才能干得出来。

“好香啊!好久没吃过这么美味的食物啦!”安然懒洋洋的,夸张的拉长了语调。

听得甘甜秀无端的心疼。

她感慨道:“我和你爸商量好了,等你考上大学后,就住校吧,这样我们也放心点,对了,你想报考哪个地方的大学?”

“B市吧……”

安然垂下眼眸,遮住了眸中不分明的情绪。

和那人的承诺言犹在耳,她却连提也不想提起那个地方。

家里的人也三缄其口,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

人果真绝情如此……

……

H市。

江临深穿着熨贴齐整的驼色大衣,内搭黑色羊毛衫,头发显然捯饬过。

眉眼清俊,皮相极美。

神情却冷得像是高山上的寒雪,透着彻骨的疏离。

他骑着凤凰牌的二八大杠,腕上戴的是几百块的手表,脸蛋俊秀白皙,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来的。

路旁期期艾艾的女孩不经意的摔倒在他的车旁。

“哎哟”一声,引得他侧目。

女孩涨红了脸道:“同志,我脚摔了,你能送我去诊所吗?”

江临深语气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温和,面上却无端的拢了一层薄薄的戾气:“摔倒了就去找医生,别来我这儿找死。”

女孩:“……”

一开口就破坏了所有的美好。

江临深的目光很静,懒得分出一丁点给她,自顾自的离开。

骑到一半就被纪成宇给截住了去路。

他喘了口气道:“深哥!别急着走,好不容易考完,咱们去放松放松,我在聚福斋定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