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蓦的一疼,像被针刺了般密密麻麻的泛着痛意,他想解释,却像个局外人似的开不了口。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上了站台,一步三回头的进入车厢。
最终沦为黑白世界的一角,眼中那股眷恋和怨令江临深如鲠在喉。
他眉头微蹙,急于解释道:“尧……棠……”
“尧棠,你听我说……”
守在病床旁的江老太看着睡梦中的孙子发出呓语,额角的冷汗不断滴落,整个人仿佛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她连忙一把抓住江临深的手,哀哀的唤道:“宝儿!宝儿!哪儿疼,你和奶奶说,奶奶听着呢……”
走廊外争吵的江父江母听着动静赶紧跑了进来。
陈德容一双眼哭得红肿,她扶着墙道:“小深是不是醒了?”
眼底藏着一丝希冀。
毕竟连医生都没抱太大的希望,甚至告诉他们生死有命这种话。
江老太多余的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两个蠢货说,陈德容看着躺在床上神色痛苦的儿子,连忙拍打着丈夫道:“赶紧去找医生!赶紧去啊!要是儿子有个好歹,我也不会独活……”
说完她脱力般瘫倒在地,低低的啜泣。
江老太将腕上的菩提手串摘下来狠狠的砸了过去道:“要哭就滚出去哭!连个人都看不住,现在哭瞎了又有何用?!”
突如其来的大嗓门让躺在床上的江临深不安的动了动睫毛,他心中着急。
挣扎片刻后眉眼半阖,带着丝朦胧的眼神望向不真切的老人,低低唤道:“奶奶……”
声音像蒙上了雾气一般沙哑。
江老太几乎是瞬间就扭过了头,眼中浸出了欢喜的泪水,震惊道:“宝儿?!”
江临深空洞的眼神迅速聚焦,他环顾病房内,骨节分明的大掌猛的揪紧了身下的床单,恍惚道:“成宇呢?!”
声音太小,江老太一时没听清楚。
茫然的问道:“你说谁?”
“成宇呢!?”江临深大骇,纪成宇是纪家的三代单传,出了事他可没法和纪老爷子交代。
“在呢在呢,成宇一直守着你,刚刚下楼替我们买早饭去了,这人热心……”
话音刚落纪成宇就拎着东西进入了病房。
江临深挣扎着坐了起来,无视他人的眼光,着急的盯着纪成宇道:“他呢?没来吧?”
纪成宇有几分心虚,甚至不敢迎上江临深殷切的目光。
艰难开口道:“你说的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来H市,我话说得有点绝,他大概率是没脸来了……”
说完他羞愧的低下了头。
当时情况危急,就连他都觉得江临深可能撑不过来,直绝再毒的话语也只是为了林尧棠好。
彼此断的干净,才会没有遗憾没有痛苦。
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江临深浅淡的笑容凝固在唇角,他眸底暗沉,一把将针头拔掉,无视滚落的血珠,就连抓住床沿的手都控制不住的发抖。
却神情倔强道:“我亲自打电话,和他解释……”
说完他强行下了床,却因为腰腹间的剧痛佝偻了腰,病号服里渐渐浸出了血迹。
江老太惊呼道:“宝儿!你别动,这有啥好解释的?你伤成这幅模样他都没来看你,这份感情能有多深?!”
“让开!”
江临深一手捂住腹部,一手推开江老太,脚步踉跄的往外走。
陈德容见着儿子这幅疯狂模样吓得不知所措,她颤抖着唇道:“小深,妈不管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妈只想你活着,好不好?”
江临深的眸色沉了沉,无语道:“唱完白脸唱红脸,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