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已经掉入了水中,安然像条鱼儿似的游了过去,托住沈如意柔软的腰肢带着她往石桥下面去。
托刚刚她那一嗓子的福。
此刻淮河上游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安然压根不敢露面。
即使她和沈如意有着好几岁的年龄差,这些村里的流言也会毁了二人。
借着芦苇草的遮挡,安然将沈如意拖到了岸边,将湿了水的棉袄外套给她解开,按压两下胸口,沈如意悠悠转醒。
冷飕飕的风一吹,差点将安然的鼻涕都给冻下来。
她面色难看道:“如意姐,我这也算是仁至义尽,就先跑一步了,你见谅……”
说完她抬脚就准备往桥上跑。
却听见了桥上的人声。
此时上去岂不是被逮个正着。
安然心里骂天骂地,万般无奈之下重新跳进了水中。
准备游到淮河的下游再做打算。
沈如意朦胧的泪眼里瞧见个蓝色的影子,她虚弱道:“尧棠……”
整个人骤然又晕了过去。
匆匆赶过来的人们发现了躺在桥洞下的沈如意,却没见着救她的人。
江临深等人听闻了沈如意落水的消息,也急急的赶了过来,瞧见被救起来的人 ,他松了口气道:“这不是被救了吗?大惊小怪的……”
他甩开被田大奎拽着的手,准备离开。
却见黄水香幸灾落祸道:“不知道是谁救了沈知青?这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还不得负责任啊?”
这话一出,岸上围观的妇女瞬间交头接耳。
可惜这次她的如意算盘注定落空。
牛婶警告般的瞪了她一眼,加重了语气道:“黄知青多心了,是沈知青自己游上来的!没人救她!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今儿大家都在上工,除了那些老弱病残呆在家里。
几乎可以忽略不提。
这话成功的让江临深停住了脚步。
沈如意幼时落过水,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绝对不可能自己游上岸。
今儿真的所有人都在上工吗?
江临深倏然扭头,警觉的打量着四周,目光最终锁定了对面那明显被踩踏过的芦苇。
以及边缘上那并不明显的鞋印。
某人曾经嘚瑟过,他妈妈做的鞋子最好看,就连花纹底都是独一无二的。
江临深的心瞬间揪紧,他环顾四周,并未见着那人的身影。
田大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了?真担心的话要不然去瞧瞧……”
牛婶和村里几个热心的妇女正将沈如意往知青大院背呢。
江临深皱眉。
正当田大奎以为沈如意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这厮抬脚就往淮河下游走去。
田大奎好心提醒道:“如意妹子已经回去了?你往哪儿去?”
江临深头也不回道:“散步!”
好吧!合着又是他想多了!
田大奎懊恼的捶了捶额头,他真是担心糊涂了。
这深哥是有对象的人,就算沈如意死在他面前估计两人也不会有什么故事的。
他刚可真是嘴欠啊!
罪过罪过……
……
冬泳是什么感觉?
起初是彻骨的寒,透心的凉……
而后是从心脏开始的温暖与麻木,让她的动作都开始变得机械。
牙齿上下咯吱咯吱抖。
此刻游到了淮河的下游,水洼处有一片芦苇荡。
层层叠叠。
是个藏身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