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咬在嘴里,见安然的脸上带着几分被他吓到的茫然。

他柔和了眉眼,低头闷闷的笑了起来,任衣服被风灌满乱摆,一如他零碎的心情。

“让她在你家搭伙吧,可以吃得好些!以后我就不来了……”

江临深的声音被风吹的,透着沙冷的质感。

他本就想拉开和林尧棠的距离,如今只不过是找了个好的台阶。

放彼此做个正常人。

否则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能不能让林尧棠结婚生子?安稳度过余生?

这都是未知数。

他能做的,只是及时止损。

他本就在深渊,林尧棠是他抬头就能企及的光明,他不想轻易毁掉。

直到江临深转身离去,安然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从此两不相干的分手常用语呗!

她眼疾手快的拽住江临深的胳膊,急急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抽的什么风呢你……”

江临深压根就没回头,他冷声道:“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别惹我,否则……”

他袖下的拳头紧握,终究是咽下了剩余的话,大步离去。

安然的笑意渐渐变得苦涩。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她还没来得及挽回呢。

刚刚江临深的眼神可怕,给安然的感觉是她若再多嘴两句,江临深非得就地将她揍成肉饼不可!

也不知道这次回家这人遭遇了什么事。

和沈如意又有什么关系,两人之间的隔阂,仿佛更深了些,不过就是吃顿饭的功夫,江临深就像变了个人。

太可怕了!

他时不时的情绪反复无常,安然屡见不鲜,这次也没凑上前去。

反正有两个气运之子,接触谁触发任务都一样。

只不过因为身份的问题不能做得太过于明显,免得村里人误会沈如意和她的关系,平白的落人口实。

再者十六岁那年的夏天,林尧棠因为救了意外落水的沈如意。

在村里的境遇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到时候一定隔得远远的,避免这件悲剧的发生。

江临深说话算话,后面再没来过林家。

甘甜秀倒是多嘴问了女儿几句,知道是江临深自己的主意后再未说什么。

女儿渐渐长大,能和江临深拉开距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沈如意倒是有点羞愧,她私下里找到安然,商量道:“去你家吃饭的事是队长媳妇安排的,要不然你和江临深说说,我不是故意去你家膈应他的,也无意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

这些日子江临深在知青大院内搭伙,对着她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

越加的让熟知他本性的沈如意坐立难安。

安然叹了口气,为难道:“有钱的才是大爷,我哪有那个本事让大爷弯腰!不来搭伙,是他自己提出的,谁劝都没用……”

沈如意纠结道:“可是……”

江临深虽然平日里看着好相处,其实能走进他内心的人没几个,一般人的话他也压根不在意,不会听。

这一两年来也就林尧棠和他处得好些。

安然拧眉道:“我的话他更不会听的,不信你瞧……”

刚好江临深沿着小道回来,微微汗湿的黑发显出几分少年气,格外精神。

瞧上去心情也不错的样子。

前提是在看见她两之前。

安然弯了弯眼睛,笑着道:“江临深,今儿中午来我家吃饭呗!”

江临深眼底的雾气散去,眸光猛的一沉,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