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打了个手势,示意江临深去前方守株待兔,这打草惊蛇的事情就让她来做。
两人兵分两路。
黑黢黢的影子佝偻着腰,泄愤似的将一筐筐的泥土往里面倒,虽然累得气喘吁吁,可他的心里畅快极了。
安然鬼魅似的靠近,在他的身后幽幽道:“需要帮忙吗?”
“来个箩筐就行……”
赵德全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他倏然回头,就瞧见了安然那张笑嘻嘻的脸。
“林尧棠!你吃饱了没事干呢!躲我后面干什么?”
安然丝毫不慌张,一脸淡定道:“赵叔,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梦游过来挖土呢,可真是勤快人的表率!啧啧啧……”
这话说得,赵德全老脸一红。
明眼人都知道他干得什么混账事。
此刻被安然戳穿,他不由得恶狠狠道:“管好你的嘴,就当什么也没看见,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安然状似害怕的后退了两步,一脸好奇道:“怎么兜着走啊?你教教我?”
这嘲讽的语气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赵德全被这臭小子气得吹胡子瞪眼,恶人先告状道:“林尧棠!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儿来毁坏大家的劳动成果,你信不信我抓你去队长面前好好说教说教,你可别忘了,你能有今天,靠的是什么?”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令人好生佩服。
安然直接鼓掌,赞叹道:“全凭我自己的本事!”
这家伙像四季豆似的油盐不进,赵德全别无他法,瞅准机会准备开溜。
安然见状揪住他胳膊,死活不放手道:“走啊!赵叔,我们找队长吹牛去……”
“你给我放开!你放开!”
赵德全整个人临近崩溃的边缘,此刻被安然死死拽住,他竟直接将铁楸举了起来。
准备给安然一击。
黑暗中窜出了两个人。
江临深从侧面一脚将赵德全踢翻在地,他后怕的盯着安然道:“没事吧?”
安然莫名其妙的望了他眼,“就他这种老骨头,能打准我就怪了!”
从半路冲出来的那个人直接骑在了赵德全的身上。
赤红着双眼,左右开弓。
怒骂道:“你这个畜牲!”
白净清秀的面皮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鼓起。
俨然就是傻子阿明。
安然和江临深对视一眼,连忙冲上去拉人。
安然趁乱还踢了赵德全两脚。
赵德全在地上瘫着像条死狗似的,喘着粗气瞪着阿明道:“你敢打老子!你他妈的不想在这村里混了!”
阿明轻松挣脱掉安然的束缚,冲上去死死揪住赵德全的衣领,恶狠狠道:“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不然我让你身败名裂……”
赵德全浑浊的老眼和阿明充满恨意的眼神对上。
他愣了片刻,嘀咕道:“你不傻了?”
阿明一拳打在他的脸侧,癫狂的笑道:“我是傻!傻到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你这个杀人凶手,你特么还敢说当年的事是意外吗?”
赵德全的眼中有疑惑,立马反驳,“你别胡说!”
阿明饱含苦痛,咬牙切齿的说出那个名字。
“事关白晓棉,你还想撇得一干二净?”
赵德全身子颤抖了下,他低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村里人都知道那孩子是摔死的!是她自己贪玩,非得在半夜的时候上山,怪得了谁,连她父母都不计较了,你发什么疯?”
阿明流出了血泪,他似哭似笑道:“你就当我是发疯,这条疯狗就是想不顾一切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