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魁梧大汉盯着,谢缓张了张嘴没有立刻说话。
段严玉先一人丢了一记眼刀,斥道:“素和岱钦是什么身份?傩乌仅有两个王子,二王子又是女奴所生,若素和岱钦死了,只怕傩乌部不计后果也要争个鱼死网破。但若捉个活的,手里就有了筹码。”
几人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事儿就此商议定了,全千秋和戚威最是兴奋,二人勾肩搭背就朝外去快步跑了去,似乎还小声叽咕说话呢。
“走!干他!”
“走!干!”
慈小冰抱着剑跟在后面,他似乎担心莽汉对上莽汉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赶紧追了上去。
其余几个将士也陆续离开了大帐。
等人都走后,谢缓才捂着唇又咳了两声,过后才伸了手去扶桌上的茶杯。
近来天气转凉,边关的气候又实在恶劣,谢缓这两天又有些咳嗽,白日里也没什么精神。
手刚摸上茶杯,还没端起就被身旁的段严玉立刻伸手按住了杯口。
段严玉侧着脸并未看他,连语气也冷硬。
“咳嗽还喝冷茶,盼着早死呢?”
谢缓顿了顿,旋即笑道:“王爷,是热的。”
段严玉:“……”
段严玉一愣,捂住杯口的手指微微下移,果然摸到温热的杯身。
他的脸色立刻铁青,迅速收起手甩袖朝外走了去,走前还冷哼了一声。
嗯……又哼了一声。
谢缓觉得,段严玉定然和他一样一入冬就发了咳症,总觉得喉咙发痒,要哼哼两声才舒服。
*
一战两月,此时日色昏昏,黄沙莽莽,几只灰黑的秃鹫从天穹飞过,发出呼呼的嘶叫声。
青羊城,傩乌主帐内。
一个身披重甲的壮汉扯开帐布大步走了进去,对着坐在垫了狼皮毯大椅上的男人说道:“大王子!听说您下了令,今夜举篝火庆三胜?!”
壮汉一身铁铠,肤呈古铜色,面上已经泛起一层汗光。
懒散倚在椅子上的素和岱钦轻飘飘瞥他一眼,又随手丢开手里的杯盏,语气倨傲,“连胜三场,不该庆祝吗?与军同乐,也可鼓舞我傩乌勇士们的斗志!”
蚩鹰一惊,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沉沉瞪着那只被素和岱钦砸在地上的杯盏,厉声质问道:“大王子在军中饮酒?!”
素和岱钦满不在乎道:“水酒而已。”
蚩鹰喝道:“军中岂可饮酒!”
他的语气似太过刚厉,惹得素和岱钦也恼了起来。
他站起身瞪向蚩鹰,呵斥道:“混账!你是什么身份,倒教起本王子做事了?!若非我母族提拔,你如何能走到今天的地位!”
蚩鹰深吸一口气,脸色也阴沉得吓人,可对着傩乌王的长子,他也不知能说些什么。
正待要劝说两句的时候,刚才还脸色黑沉的素和岱钦又笑了两声,再一屁股坐回软椅上,目光轻慢扫过蚩鹰将军。
说道:“将军不用担心……本王子已经赢了三场,这玄戈营也不过如此,大祁摄政王更是浪得虚名。等本王子打下沙壁的首城,父王定放心立下王储!父王身后,本王子为新王,蚩鹰将军仍是傩乌第一勇士!”
蚩鹰吸了一口气,赶忙又说:“大王子,祁军绝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况且一连几战段严玉根本没有出面!这其中必然有诈啊!”
素和岱钦却嫌他胆小,不在意道:“段严玉不出现,自然是因为他怕死了!”
蚩鹰:“大王子!”
素和岱钦没说话了,靠在软椅上竟扭头闭上了眼,还伸手扯起一半狼皮毯子搭在身上,一副要睡觉的样子。
蚩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