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耳边忽然又听到一声细微的呢喃,还是床上那人的。

都裹成个熊了!还冷?!

段严玉眉头拧成一个疙瘩,不耐地扭头俯视过去,微侧耳,想要听清谢缓在说些什么。

谢缓缩在墨黑的大氅下,低喃了好几句才吐出一句稍清晰的话,听着像是一个人名。

“……阿曼。”

第7章 第7章 荆台之行

阿曼?

病中还叫着一个女子的名字?

段严玉怔愣片刻,恰好这时候春生急急忙忙扑了进来。

“奴才见过摄政王!”

小侍从对着段严玉行了礼,可眼睛却紧紧盯着床上的谢缓,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段严玉没说话,只随意地抬了抬手,然后转身大步出了房间。

等人走后,春生才松了口气,心焦地扑到床边,想要伸手摸一摸谢缓的额头试试体温,可又怕挟了一身的寒气染到谢缓身上,让他的病更加重。

倒是挺忠心的。

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慈小冰缓和了神色,对着春生说道:“只是受了寒,服过药后养两天就好了。”

我殿下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在王府待了一晚上就受寒了!

说得轻松,可我殿下本就身子弱,这都晕倒了,指不定遭了多少罪呢!

春生瘪着嘴巴,心里一通乱骂。

可也只敢在心里骂骂了,这里是大祁鄢都,是摄政王的府邸,哪里有他说话的份儿。

春生撇嘴,红着眼睛不情不愿嘀咕了一声:“多谢您替我殿下诊病。”

慈小冰挑眉。觉得这小鬼胆子还挺大的,嘴上说着谢谢,可那眼神已经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刀子了。

也是春生年纪小,忍着冲动不顶嘴就不错了,那眼神怎么也藏不住。

慈小冰耸耸肩,出了门。

等人都走了,春生才哼哧哼哧地拖着炭盆放到床边,又勤快地换着帕子湿敷在谢缓的额头上。

他一边忙活,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

“殿下,您觉得怎样了?”

“这昏着,肯定也没吃饭吧,可别再犯了胃病。”

“怎么这么倒霉啊!这大祁不是自称礼仪之国吗,怎么一个个像野人一样不讲理!”

谢缓睡了两日,期间王府的侍从将他移到收拾好的客房,仍留着春生贴身照顾他,还有一个小丫头给他熬药。

骨头都要躺酥了,他这才艰难地睁开眼睛,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刚睁眼就看到趴在床边打瞌睡的春生,谢缓皱了皱眉,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喊道:“春生。”

病了两天,期间只进流食,再开口才觉得口干喉痛,嗓子干哑得仿佛堵了一大把干草。

春生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缓,兴奋喊道:“殿下!您可醒了!吓死春生了!”

谢缓皱着眉,单手撑在床榻上,凝重地环视一圈屋内陈设,攥着他的手腕问道:“这是哪儿?”

口中发出的声音仍然是嘶哑的,春生立刻转身跑到桌前,提着风炉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水,又匆匆跑回来。

他一边扶着谢缓喝了半杯热水,一边解释道:“是在摄政王府上。殿下别担心,没把我们关回质子府呢!”

谢缓这才松了口气,扶着茶杯将剩的半杯水也喝了下去。

春生搁下茶杯,又勾着腰伸前去摸了摸谢缓的额头,惊喜道:“不烧了!看来那冰块脸的药还是挺管用的!”

谢缓:“……冰块脸?”

春生撅了撅嘴,小声嘟囔道:“就是摄政王身边那个一直抱着剑,时时刻刻都垮着一张冷脸的将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