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严玉也蒙了面,但蚩鹰与他对手多年,只看一双眼睛就将人认了出来。
“大祁王爷,深夜探访我傩乌大营?意欲何为啊?”
蚩鹰一边用一口蹩脚的大祁话发问,一边又横刀朝着段严玉劈砍。
段严玉一句话不答,又踏步旋身躲开,挥刀如风,行招如狂澜,挥劈间的攻势越发猛烈,力劲十足,专挑着蚩鹰要害薄弱之处攻击。
“不过如此!祁朝大国,也行这偷袭暗杀之事!为我不齿!”
段严玉仍是不理,横刀再刺,反手劈开蚩鹰摔起挡刃的木案,一刀劈得破开,粉碎木屑乱飞。转眼又见蚩鹰也持重刀砍了过来,他立刻抡转右臂,以肩肘抵在刀柄处,旋即又反握黑刀往蚩鹰脖颈划去。
蚩鹰仰身闪躲,利刃在他前胸划出血口。
他气得又叫:
|~05|
“好气魄!好胆量!孤身入我军大营,王爷不怕有来无回吗!”
段严玉连嘴也没张,又旋刀刺向蚩鹰握刀的手腕,先挑其筋脉,再抬腿狠踹他的膝盖。右手负伤,蚩鹰吃痛一声,正要换手再搏,转眼却被一脚踹得朝前一扑,险些跪倒在地。
他左手撑刀,勉力站着,正要反击的时候,身后动作诡谲的段严玉又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蹬腿骑上他的脖子,横刀划开喉咙。
蚩鹰:“……”
蚩鹰来不及说话,手里的重刀落下,喉咙血糊一片,鲜血立时迸出。
他歪了歪头,气绝于此。
段严玉面无表情飞身下地,用下摆抹了刀上的鲜血。
“胜者,自有凯歌颂我,又何谈偷袭之言。”
他对着轰然倒地的尸身丢下一句,随后持刀出了营帐。
手下几人早等在外面,段严玉略点了人数,轻声道:“走!”
几人还未走出大营,身后就传来一阵纷闹,看来是那群在军中饮酒作乐的庸徒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了。
“敌袭!是敌袭!快禀告大王子!”
“蚩鹰将军死了!”
……
听了这些声音,段严玉略微抬了抬眉毛,下意识看向身侧的几个下属。
其中慈小冰微微颔了颔首,言简意赅道:“都办妥了!”
段严玉扯起一抹笑,做了个“走”的手势。
与此同时,正和大将们饮酒寻欢的素和岱钦终于听到些纷纷杂杂的声音。
他踢开脚边的女奴,扶着食案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何人在那边喧哗!”
没一会儿,一个小卒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几乎是连滚带爬扑到素和岱钦的脚边,脸上已没了血色。
“大,大王子!方才有祁军的人混了起来!”
素和岱钦先是一愣,顷刻又勃然大怒,他摔了酒碗,伸手拽起眼前的小兵,怒喝道:“你说什么?!”
那小兵又磕磕巴巴重复了一遍,面白如纸。
素和岱钦暴怒问道:“巡逻的人呢?!为何没有报信!蚩鹰呢!蚩鹰将军何在?!”
听了素和岱钦的话,那小兵更是满脸惊恐,最后战战兢兢回答道:“大王子……我,我们巡逻的逻卒死了十八个,蚩鹰将军……蚩鹰将军他……”
素和岱钦脸色黑沉得厉害,瞧着就像抹了一团墨。
他今天刚和蚩鹰起了口角,如今又见这小兵吞吞吐吐,心中更是一阵胡想,甚至连蚩鹰里通外敌已逃出大营都想到了。
但那小兵又扑通跪了下去,闭着眼睛高声道:“蚩鹰将军被杀了!”
素和岱钦一懵,好半天没有说话。
倒是座下其他大将摔了酒碗站起来,纷纷说道:
“快,封锁城门,严查关卡!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