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君尧将洞府选在如此艰险之地本就出于磨砺之心,乃至屋内也仅有一桌一椅和一张石床,堪称简陋。
他并不看重身外之物,自己住的时候不觉如何,可如今师兄要睡在这里便不一样了。
九方君尧一挥衣摆,被他随手两剑削出来的石床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几乎可以容纳五个人在上面打滚的雕花红枝木大床,他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套月白丝绸被褥垫上,两个同色的柔软枕头摆放整齐,甚至还放了套白色的寝衣在被面。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兴冲冲转身看向裴虎,分明脸上仍端着羞恼作态一副还没消气要人哄的模样,可眼神却带着与之相悖的轻软。
瞧着屋内几乎算得上焕然一新的奢靡陈设和小师弟亮晶晶充满暗示的眼神,裴虎顺毛似的夸了两句,和九方君尧一样他也并不耽于享乐,对凡俗物件不大看重,然而小师弟这般巴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供他挑选的做派,却还是叫他胸腔酸胀不已,又像有人在往他心口倒蜂蜜似的甜。
得了师兄的夸奖,九方君尧终究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瞬间冰雪消融,漂亮的眉眼舒展开比皑皑白雪中点缀的红梅还要娇艳,他甚至颇为兴奋的挽起袖子,当即便想要加把劲把这间住了好几年都没想动过的洞府从里到外都翻新一遍。
最后还是裴虎借口说他累了,才让小师弟消停下来。
“师兄既已困乏,便早点歇息吧。”九方君尧拿起被面上那套隐隐闪着灵光的寝衣递给裴虎,眼神莫名带着些期待。
裴虎只看便觉得这衣服用料不一般,拿到手摸了摸更是察觉到其中不凡,“这做衣服的布匹莫非是月蚕丝所织?”
“原本是给师兄准备的生辰礼,没想到提前用上了。”九方君尧点了点头。
月蚕丝所织就的衣服本就是一件防御法宝,穿着睡觉更能够滋养身体调节体内暗伤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然而月蚕丝难寻,能做这样一套衣服所要消耗的量更是不菲,时间精力运气缺一不可才能得到如今他手上这件轻飘飘的寝衣。
九方君尧的确为了收集月蚕丝废了好几年心血和不少贡献点,可他半点儿没有将这些说给裴虎讨巧卖乖的意思,只轻声催促着,“师兄,快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君尧费心了。”裴虎戳破心里不断往上冒的小泡泡,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倒并非是因为礼物的珍贵而是对于小师弟的心意,只是他左看看右看看,硬是没有在这间可谓宽敞的寝房内瞧见屏风之类能够更衣的地方,便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师兄坐在床上换就是,你我都是男人,何须在意这些,”九方君尧端得一副正义凛然,“若是师兄觉得不便,那我转过身不看就是。”
说罢,不等裴虎应声,九方君尧便先一步转身背对裴虎。
裴虎下意识照小师弟所说走到床边,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小师弟好像……没说错?
也是,都是男人他何必扭捏。
裴虎瞟了眼九方君尧的背影压住有些浮动的心神,慢腾腾脱下外袍然后是内衫底裤,屋内镶嵌了三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即便屋外夜色渐浓里面的光线也依旧明亮。
柔和的珠光似一层透明薄纱笼罩着男人阳刚强健的肉体,他常年练枪所以肩膀宽厚,连胸肌也格外壮硕,鼓鼓囊囊的即便是厚重的弟子服也无法完全将其遮掩,甚至但凡他动作稍微大些,那对豪乳便会将衣领顶得松垮,露出胸前大片皮肤。
比之那对尺寸可观的胸脯,裴虎腰腹却被其衬得紧窄,腹肌块垒分明人鱼线暧昧的往下延伸隐没在黑色丛林中,格外惑人。
若说胸肌太大时常被好友乃至师弟师妹们打趣,裴虎还尚且能够接受的话,那对于男人来说过于丰腴的屁股他便耻于提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