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急如电转,偏这时,窗外竟然平地里炸响了一声惊雷。
飞霜殿中百八十枝铜灯,齐齐震颤,火芯通红,四下伏窜。
雷声中裹挟着旷荡萧杀的风声,兵戈之气排空而来。
今年开春太晚,没想到旱春雷却抢先一步,滚地而来。
门外传来急匆匆的步履声,内侍变了调的通禀声,夹在破空而来的春雷声中。
“禀陛下!骠骑将军班师回朝,要给陛下祝寿,如今已兵临武冲关!”
袁鞘青竟敢擅自班师回来?
如果世人眼中,解雪时只是有不臣之心,只手遮天的话,那么袁鞘青便是一等一的乱臣贼子。
与其说领兵镇守西南边陲,为大襄开疆拓土,不如说,他是被解雪时一手放逐出去的。手下精兵悍将,如双目湛然的豺狼一般,吊腮垂尾,无法剑指天子之位,便只能嗥鸣徘徊于襄北关外。
袁鞘青此人野心勃勃,先帝去后,宫中动荡,他当即打着吊唁的旗号,要强行突入武冲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