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解雪时手中。他鬼使神差地抢先一步,反握住了对方的手。

可见解雪时一开始就选择了他!

他是名正言顺,是众望所归,是天恩浩荡!

而不是,而不是……

他在梦里剧烈挣扎起来,热汗从额角背心齐齐往外涌,连带着心里的不甘与怨愤,像死灰里翻涌不死的热气那样,不是被他活活闷杀,就是将他彻彻底底烫成焦炭。

他霍然坐起来,睁开眼睛。

猝不及防间,对上了解雪时的脸。

乌发垂落,神情专注。

解雪时把他的蔽膝放下来,道:“陛下,魇着了?”

他的声音很温和,仿佛看着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赵株那点阴暗不见人的小心思,又因此无处遁形。

赵株死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才哑声道:“太傅,你想去看看他吗?”

赵株口中的“他”,乃是不可言说的禁忌。

在他设想中,这个字眼应当像一根针,足够刺破解雪时此刻不动声色的表象。

解雪时果然凝视着他。

“明日便是朕的生辰了,也是他的。”赵株突然道,“太傅,朕想去看看他。”

他二人一母同胞,历年生辰都是一道过的。只不过如今他已贵为天下之主,而赵椟却横死在宗册之中,削爵除封,永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