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不知为何两个人这样相拥而眠,但是看到他神情放松,她也露出笑容,握着他的手指看他。
褚绥瞧瞧她的脸,用指背刮了一下。
他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肩头,主动将她抱入怀中。
应芜将手撂在他的肩上,手指摩挲,她贴着他的颈窝,这样相拥着,其实早不似师徒,而似夫妻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弄得脸红,褚绥将脸贴上她的额头,又是一声轻笑。
应芜问他:“师尊笑什么呢?”
“想起你初次渡劫,被雷追着跑的模样。”
应芜推开他,温情不在,她愤愤道:“原是笑徒儿出丑!阿芜真的生气了!”
褚绥却还是似笑非笑的,应芜气得胸脯鼓胀,好像要将肺气炸了,但褚绥伸手,将她搂回,温柔地贴上她的额头,她就没那么气了。
应芜抚摸他的手背、手腕…在他抬手抚她的脸颊时,她也握住他的手,冷静下来,应芜忽然觉得不对,她困惑道:“渡劫?被雷追?这是何时的事?”
褚绥的笑容凝固,他稍稍沉默,表情也恢复了以往的淡漠。
应芜仰头看他,轻声道:“徒儿…说错话了吗?您不高兴了?”
褚绥道:“并无。”
那他怎么瞧起来有些伤情?
应芜抚摸着他的脸,仰头道:“您好久没抱过徒儿了,徒儿本想等您醒了,就抓您陪徒儿练剑,现在也忍不住犯懒,想再赖一会儿。”
“不过练剑,你一人也无妨。”
“可…”应芜咬唇道,“不知怎么,醒来心里憋闷,徒儿不大舒服,想您陪陪徒儿。”
以前,他们师徒二人,都是有话就说的类型,想要什么也都直说,从不闷在心里。
后来,她很少这样直说自己不好受,不论是那三重雷劫,还是破太乙境的死劫,应芜再没与他撒娇,说她难受,想让他搂搂她。
总是对着或冷静,或疯癫的她,褚绥几乎忘了她幼时多么依赖他,像个小泥鳅似的抓着叶儿,褚绥揉揉她的肩膀,问她:“阿芜,你哪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