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他的脖子,将脸压在他的额头上看戏,应芜梳了个流云髻,在发髻上别了一条金流苏,这丫头这般靠着他,流苏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褚绥伸手别开流苏,一会儿又垂了下来,索性随她去。
看了会儿,应芜小声道:“这是在唱什么,阿芜听不懂。”
“许是前朝史戏,人族钟情历史故事。”
“原是人族的戏,他们怎不唱神仙戏?”
“也有。”褚绥就这么抱着她往前走,这边也有一处戏,他说,“是仙凡恋。”
应芜来了兴趣,就在这看,旁边几个带孩子的家长都是将孩子放下,歇了会儿又抱起来,或者哄他们去别处,褚绥就这么结实地抱了她一整折子戏,旁边还有个小孩指着她说:“这么大还要爹爹抱,不知羞!”
应芜顿时脸颊通红,那孩子的父亲赶紧道:“失礼了,童言无忌。”
应芜切了声,推着褚绥道:“爹爹,我不看了。”
褚绥一笑,将她放下,她握着褚绥的手,一会儿又被吹糖人的吸引了,他吹了个十二生肖,还会做糖画,应芜看着前面都是人族幼童,仗着自己高就挤了进去,连声说:“您会画龙吗?”
“自然会。不过这位小友,须得排队。”
应芜低头,几个孩子都愤愤地看着她,她一时脸红,刚想去后面排队,那吹糖人的又说:“旁边还有一张龙,也是刚做的,你若要,直接取就好。”
应芜刚想伸手拿,褚绥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出来。
应芜委屈道:“怎么了?”
“勿食凡物。”
“阿芜在桂月玄女那里也吃了…”
“那是贡品。”
“有何区别?”
褚绥负手道:“凡物脏污,于仙体有害。”
应芜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她正往头走,前面一个妇人也教育旁边的孩童说:“那炸糕的油不知用了多少次,脏得很,没什么好吃的!”
应芜觉得褚绥实在是有先见之明,所以她没再要吃的,就这么跟着他往前,有卖拨浪鼓的,应芜好奇,拿起一个敲敲,货郎问:“小娘子,您孩子多大?看你年岁尚小,孩子恐怕刚满周岁吧?你拿这个太大了,这个好,哄孩子好用。”
应芜脸红道:“我…我没有孩子。”
“那是给家中弟弟妹妹买喽?这边还有不少,你瞧瞧,孩子都爱玩。”
桌上有蝴蝶、老虎、猫狗之类的玩意,还有一只小老鼠,应芜拿起来,货郎摆弄两下,这老鼠还会动,应芜又去摸那蛇,货郎道:“小娘子,想好要什么了吗?”
应芜回头看向褚绥,她小声道:“师…爹爹,阿芜想要这个…”
褚绥走过来,应芜举着个拨浪鼓,小声说:“您瞧,这上面还有画呢。”
褚绥便拿出一些铜钱,货郎瞧着他俩,一边数钱一边说:“老爷瞧着不到而立,女儿便这么大了,方才一瞧,还以为是夫妻。”
褚绥皱眉,看他不悦,货郎也惊觉说错话,便赶紧住嘴了。
应芜拿着拨浪鼓,另一只手挽着他,路过炸糕、糕点铺子,她都刻意不去看,又路过卖酱肉、猪脚鸭脚、卤味铺子,她吞咽口水,再往前,还有卖果汁、清酒、冰糖雪梨的铺子,她口水不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削梨皮,老板被瞧得毛毛的,便问:“小娘子,来一盅尝尝吗?您要是就在这吃,这小木桶不要钱,我就收您汤钱就好。”
应芜看着里面还有银耳、枸杞,还有一整只雪花梨,闻着又香又甜,她走不动路,回头望着褚绥,可怜巴巴的,褚绥淡哼,从袖口拿出钱袋丢给她,应芜笑着说:“谢谢爹爹!”
她买了一盅,要了两根木签,她尝了一口,香了一个跟头,便赶紧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