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完全不给陆辉反击的余地。

之?后她很快联系上姜秀,将刚刚那通电话的内容告知。

“他?发?现?了也没关系,最近我的进展还算顺利,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姜秀已经预料到了,她的语气多了几分自信。

任露的好奇心涌了上来:“妈,我挺好奇的,您究竟做了什么,让陆辉这么恨你?当初明明那么爱。”

“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把一盆水煮肉片泼他?脸上了。陆辉这个?人,心眼极小,只能他?不给人面?子,别人要是踩他?脸面?,他?能记一辈子,爱也都成了恨。再说他?对我也没多少爱。”姜秀边说边忍不住放声大笑,显然是想起陆辉当时的狼狈。

只不过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笑声明显减弱了许多。

从深陷沉沦的爱里面?抽身,逐渐变得?清醒,其实并不多愉快,甚至在庆幸过后,也有诸多的不甘心和落寞。

“妈,您可真厉害。”任露立刻扬高了语调夸赞道,将她从那种低落的情绪之?中拉出?来。

“我这也是跟你学的,发?疯还是很管用的。之?前看你揍霍骁的时候,觉得?好厉害,忽然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

婆媳俩就?发?疯一事聊了几句,还彼此总结了一番经验,等挂电话的时候,颇有些意犹未尽。

***

卧室里,陆斯年正听着刘成的汇报,时不时点点头。

“陆总,您让我私下帮助夫人收购股份,目前进行得?还挺顺利,已经与?陆董持有的旗鼓相当了。不过陆董那边原始股比较多,而且几位大股东都更偏向他?,恐怕最后胜利的还是他?。”

“行,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吧,你不用再掺和了。”陆斯年的态度十分轻松。

倒是刘成略显着急地道:“由于陆董和夫人打架,现?在闹得?人尽皆知,还有其他?人也在不停收购散股,想要操纵股价,忽上忽下,这种时候如果没人能主持大局,只怕公司根基不稳。”

其实他?这几句话还是收敛着说的,原本因为?陆斯年的死,晟天?集团就?已经遭受重创,哪怕陆辉使尽浑身解数,也只是勉强维持,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现?在又经历大动乱,兴许再过几天?就?能宣布破产了。

“破产那天?记得?买两发?礼炮放,听个?响。”陆斯年还是一副冷静悠然的语气,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好像晟天集团倒闭与他无关一样。

“啊,公司倒台了,您回来之后怎么办?还是说您准备力挽狂澜,在最关键时刻出?场?”刘成明显愣住,都惊得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一艘破铜烂铁的旧船,沉就?沉了,还需要我去救?他?们自己就?能玩儿死。”陆斯年轻嗤一声,语气里极尽嘲讽之?意。

他?永远忘不掉,当他?得?到金手指,看到父母的自我介绍时,内心有多惊诧。

【陆辉,陆家的掌权者?,晟天?集团的王。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长子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败笔,之?后也会由他?亲手折断。】

【姜秀,温柔大度,贤妻良母,是陆辉的贤内助,也是晟天?集团当之?无愧的王后。虽然爱子,但也知道孰轻孰重。】

这是生他?养他?的至亲,他?也自问?从来不曾对不起他?们,但这两行简短的自我介绍,还是透露出?诸多消息。

如果陆斯年没有预设这场假死,继续活在这奇怪的磁场之?中,只怕最后会被亲爹给送走。

就?算不是要他?的命,也会彻底摧毁他?。

当看透这一切之?后,很多陆斯年之?前在意的东西,其实都觉得?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