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照胳膊上开一枪,我就愿意交换人质。不过我想,这恐怕太难为队长了吧……”
霍染因的手臂抬起来了,枪口直指纪询肩膀。
孙福景脸上看戏的神色更浓,看似劝说,实则激将:“队长真的能枪击自己的同伴,自己的上级?万一这一枪没有打好,打中了骨头和经脉,让这位组长的手臂再也没有办法用力,那该留下多么重的心理阴影啊。”
“这你就错了。”纪询说。
“哦?”孙福景,“我哪里错了?”
纪询微微侧头,他看向孙福景,嘴角牵起一缕饱含深意的轻蔑的微笑。
“罪犯不要自以为是去揣摩警察。”
他再度转向霍染因,朝其递去眼神,他们没有彼此直白的沟通过,耳机里也没有明确的指示,所有的希冀都在这一眼之间。
准备。
他无声说。
你可以。
我敢让枪握在你手中,我敢让手臂暴露在你的枪口下。
你呢?
大概有一阵过电似的战栗掠过霍染因的心脏。
他的手轻微地抖了下,是肉眼看不见,谁都没发现的颤抖。
但这颤抖烙印在他的心口上。他难以形容这是恐惧还是激动还是别的无法表达的情绪。
霍染因猛地闭眼,然后又迅速睁开,身体上的颤抖没有了,但并不消失,而是进入了心底。
他的心在摇动,跟着纪询的目光摇动,摇动出恐惧,摇动出微怒,还摇动出薄刃出鞘即将嗜血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