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旁边,用手掌帮她扇风,心疼地问:“要不往里坐坐吧?”

唐婉宁回头仔细看了看,里面已经坐了两桌客人,一桌男人正讨论着赌坊的事,说的唾沫横飞,另一桌则是带着小孩的夫妇,小孩哭闹不止,两人还忙着指责对方。

唐婉宁摇了摇头,“算了吧。”

她悄悄问夏潮生,“你说,以后我们会不会也像那对夫妻一样,因为一点小事就争执不休,互相数落对方的不是?”

夏潮生笑了笑,他不敢肖想和她能有未来,更何谈孩子。哪怕他们只是像今天这样轻松地度过一天,他都觉得是上天破例施舍给自己的恩典,也许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只过是黄粱一梦。

他哄唐婉宁道,“放心吧,我一直都会让着你的,不会和你吵架。”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站起身来去帮老板娘的忙,问道:“芳姨,这两碗面是哪桌客人的?”

芳姨刚从大铁盘里盛出两面,正忙着给它们上浇头,头也不抬道:“给六号桌的客人。”

芳姨的丈夫当年被抓壮丁去参军,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两人原本有个儿子,比夏潮生大两岁,在她丈夫去参军的第三年便得了天花,芳姨没钱给孩子治病,只能靠便宜的中药吊着,没过几个月儿子便撒手人寰了。

那年夏潮生五岁,还在街头乞讨度日。芳姨本想煮碗面祭奠离世的儿子,看着这孩子像是和自己儿子一般大,正眼巴巴的隔着窗户望着锅子流口水,起了恻隐之心,便把那碗面端给他吃。

从那以后,夏潮生没少受芳姨接济。

而这间小面馆,是夏潮生前几年用自己在军中的积蓄给芳姨开的,德取自她丈夫的名字,发取自她儿子的名字。

夏潮生和芳姨的关系,不是亲情,却胜似亲情。他们不如母子那般亲近,甚至不经常见面,但是每次夏潮生来面馆,芳姨都会给他放满肉,还会给他带些自己亲手做的卤菜。

所以夏潮生在面馆帮忙的时候,她也毫不忌讳地使唤他。

等夏潮生把面都端到客人桌上,走回来的时候,芳姨抬头,眼尖地发现了端倪:“你的左手怎么了?”

夏潮生打了个马虎眼,“不小心伤了。嗨,当兵嘛,常有的事。”

他正要接着端她刚做好的面,芳姨一把推开他,“我就说你怎么有段日子没来了,定是伤得不轻。我来,你去歇着吧。”

芳姨一向手脚麻利,这会也没多少客人,夏潮生便听话地坐了回去。

唐婉宁一直看着夏潮生忙碌的背影,等他回来,双手握住他的左手,问:“还会疼吗?”

夏潮生笑道:“早就不疼了。没关系的。”

唐婉宁几乎都要哭了,埋怨道:“怎么会没关系,你干嘛那么热心啊,连我都舍不得使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