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终于把刚才顾久笙拿着三个人的视频找到他告诉他,魏思言听了,半晌,才从牙缝里咬牙挤出一句:“他裴煜两年前不就是那样的畜生吗?!”
温南书垂下眼睫,魏思言无心的话戳破了一个事实,一个他和裴煜这么多年共同造就的事实。
裴煜之前就是这个样子的吧,婚后,裴煜带着一个小设计师去他们拍婚纱照的海岛塞班度假、那些一个个年轻的男孩开着裴煜送的车,住在裴煜买的房子里向他炫耀裴煜床上的情话,当时的他在做什么呢?
他在给裴煜熨烫衬衫和外套,做晚餐等裴煜回家,他不是闻不到那些夜晚里裴煜身上属于别人的味道,可他选择了什么?
他选择了假装视而不见,沉浸在自己和裴煜的梦里。
那些年他爱裴煜爱的太卑微,爱的没有底线,低到尘埃里,甚至到最后习惯容忍裴煜所谓玩玩而已的背叛和羞辱,只要裴煜还会回家躺在他的身边就好。
那他默声默许的这些年,和顾久笙今天给他看的录像又什么区别呢?不过一个在床上,一个发生在床下罢了。
温南书沉陷在床里,他今晚如此动怒,一半是曾经他以为能忘却的背叛再度被人掀开在眼前,而另一半原因,大概是自己的恼羞成怒吧。
他现在一点点找到了自己的价值,他不愿再面对过去那个卑微不堪的自己,而当曾经爱的毫无尊严的他被顾久笙豁然扯回到眼前,一朝摊开,连他也免不了厌恶。
今晚他受的刺c激太大,温南书很快在床上便疲惫的睡去,半夜半梦之间他被枕头上的一片湿冷冰醒,他摸了摸湿淋淋的头发,
“裴煜,”
往常裴煜几乎立刻就会应他,无论多晚,可此刻寂静的卧室没人回答,温南书反应过来,他扶着额头坐起来,才发现枕头上已经被头发上他从浴室带出来没擦的水全湿透了。
温南书只好先找出毛巾和吹风机吹干头发,突然发觉,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已经习惯了裴煜的照顾,他每次在家洗完澡,都是裴煜在给他吹干头发,有时候从剧组回来实在太累了,湿着头发睡觉也会被裴煜捞起来,念念叨叨他现在免疫力低,吹不干头发睡觉要感冒。
这些记忆让睡意变得清醒,温南书披上睡袍,索性在酒架挑了支红酒坐在落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