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女士,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他注射的并非一般药剂,现在戒断到了最痛苦的阶段,如若病人意志力不够强大,恐怕熬不过去,”他顿了顿,斟酌道,“或许,可以先停止厌恶疗法,等戒断成功后再循序渐进......”
刘婵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等戒断后,他就不会再听我的了,为了一个李寂,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如果不让他彻底忘了,活着还不如死了。”
医生惊讶一个母亲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但他拿钱做事,只得应承。
不到一小时,陈谨又开始发瘾。
医生带着助手再次上楼,这一个月内,日复一日,陈谨都被难以戒断的瘾控制着,已经不复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但医生也讶然于陈谨意志力的强大,戒断是极其痛苦的事情,他的医疗生涯中,能成功戒断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丢了半条命熬过最后的时期,也有不少复发再碰的,陈谨显然不是一般人。
听见他又在喊李寂,医生犹豫了两秒,还是将贴片贴在了陈谨的太阳穴上,每喊一声李寂,电流都会从陈谨的脑袋里过一遍,带来锥心刺骨的痛。
厌弃疗法是医学上常用的方法,不算太出奇,但陈谨的情况较为特殊。
在戒断过程中,使用厌弃疗法的,还是头一例。
只要陈谨想起李寂,伴随而来的将会是痛苦,如果疗法能成功,等陈谨完全清醒过来,恐怕也会彻彻底底忘记李寂这么个人。
秋去冬来,疗养院里的凄厉叫声终于日渐减少。
这三个多月,陈谨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现在还依旧躺在床上不能起来,全身瘦得跟皮包骨一样,不过好在大部分时间意识都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