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十二守卫,从气息来看,皆是大内高手,陆白推门而入,便闻到一股如花似麝的馥郁芳香,屋内正是燃着多伽罗香,他见桌旁正坐一位白衣青年,如处子安静,明明只是几日不见,却觉得恍若隔世。
他低着头,作无事人模样为南迦叶布菜,忽而听到南迦叶声音温柔一如往常:“这几日怎么没见到你?是不是那日受伤了?”
陆白原本想要按耐心中酸涩,可一见到南迦叶就觉得十分委屈,对方主动开口,更是眼眶通红,立即就仰起头来,半晌,才脱口而出一句:“哥哥,你不生我气了吗?”
他仰起脸,自然露出脸颊伤势,南迦叶微微蹙起眉,犹豫着伸手,许久,才轻轻触了触他脸上红肿,语气更轻:“我本也没有生气,今日出门是听闻梓钰突然重病。”
那手指温暖,贴在脸颊上十分慰帖,陆白掌心叠着他的手背,眨一眨眼睛就落下一串泪水,不同往日,而显得十分真挚:“他们都说我不应该接近你。”
“为何会这样说?”
陆白一个劲摇头,却怎么也不肯说实话,百般心绪涌上来,只觉得更加委屈,南迦叶为他擦去眼角泪水,却有些手足无措,只是问:“是很痛么?为何一直哭?”
那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目光不仅不显得冰凉,反倒温柔似水,又美得如同幻梦,陆白抱着他哭够了,望着这张脸,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直起身子,往他脸颊凑去。
而后一股大力将他拎起,转眼去看,正是面上毫无任何笑意的慕容凌,他往常总是微笑,不笑时就如同修罗附体,他气势惊人,视线慢慢扫过二人与桌上一筷子都不曾动过的饭菜,转到陆白身上:“你刚刚准备做什么?”
陆白自知触了慕容凌逆鳞,可想到采薇那番话语心中不服,仍旧是闭着嘴,神情同样冷淡,一语不发。
慕容凌沉默半晌,忽而又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从前跟你说过什么?”
陆白冷声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他话音刚落,“啪”地就遭一声响亮耳光,慕容凌手劲不比常人,打得他嘴角都裂出了鲜血。
陆白没有想到慕容凌竟在南迦叶面前也毫无收敛,下一刻就被攥着手腕,一路儿往外拖去了。
初春湖水刺骨,陆白被掐着脖子直接摁在其中,冰凉液体疯狂从鼻腔涌入。
“你刚刚是在勾引南迦叶?”
慕容凌攥着少年的头发,陆白被迫往后仰去,脖颈都拉长了,如濒死天鹅,长发黏在通红脸颊两旁,不住咳嗽。
慕容凌淡淡说道:“采薇应该也与你说过不许接近南迦叶,我再三警告,你为何不听我的?”
他目光扫到陆白耳垂,发觉那处并没有戴着耳环,少年还被呛得咳嗽,身子绵软,双手摊在一旁,眼睛都泛起泪花。
慕容凌捞起他面条一样软的手臂。
多年来的敏锐直觉告诉陆白有危险,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已闪电般折断了他的手腕,陆白几乎立时惨叫起来,右手被扭断,硬生生折成一个不可思议弧度,少年汗如雨下,痛得唇色发白,往常流光溢彩的绿色眼眸也黯淡许多,恨不能立即晕厥过去。
但凡普通人见他如此惨状,总要心软,可慕容凌面不改色,竟如法炮制,又攥住他左手手腕,他做这件事时表情从始至终不见一点儿狰狞,而是十分平静,仿佛理所应当:“上次我跟你说过,你若是取下耳环,我就叫你再也不能拿起东西。”
陆白一贯知晓慕容凌喜怒无常,却没有想到他竟残忍至此,翻脸翻得毫无征兆,右手被废从此与半个废人没有区别,他心中恨极了慕容凌恶毒,目光阴冷,简直能将对方挫骨扬灰。
慕容凌骤然发难,系统001也始料未及,它见陆白仍旧不肯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