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系统067的声音才响起来了，清清泠泠的：“工号068，你终于想起来了。”

陆白从那黄粱一梦般的错觉当中回过神，刚想开口，却看见陆祁还站在他身前，抿了抿唇：“你先下去。”

有男主在，与系统交流起来并不方便。

“你倒是关心他，工号068。”

另一重显得懒散活泼许多的声音开了嗓，不声不响，也不知道在一旁听了多久。

竟是系统001。

“你怎么也来了？”

系统001自打升职之后权限就大了许多，它听到陆白这么问，禁不住冷笑一声：“我再不来，你就要乐不思蜀到忘记自己是谁了吧？”

它这话说得严厉，却并不算毫无道理，演绎任务原本就极为复杂危险，陆白执行前已经被再三叮嘱不要忘了身份，却还是险些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068知道001是为他好，因此并不反驳。

可这样一来，你不言我不语，气氛竟尴尬凝滞起来。

原本一声不吭的系统067没由来开口：“员工手册上统计，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员工里有80%都会遗忘自己原本的身份。”

陆白颇有些讶异，心里又莫名觉得古怪，竟从中听出几分安慰：“同事这么久，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长的句子。”

067一本正经回答：“经统计，五分四秒前我一共说了84个字，而在三个月零七天二十一小时七秒之前我解答陆祁身体状况的称述数据报告一共有654个字，综上所述，这不符合工号068的描述。”

系统001这才嗤笑一声，打破一潭死水。

“他跟你开玩笑，你倒是认真。”

系统001讲：“刚刚冒险唤醒你，世界意志已经察觉到了我与067的存在，正在试图驱赶我们，在你完成任务之前我们都必须进入睡眠模式。”

“工号068，这次别再忘了你自己是谁了，要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回你。”

陆白差点忘了身份的事让它十分生气，也不像以往那样嬉皮笑脸，状若无事。

工号068是诺亚这一届最优秀的毕业员工，系统对他寄予厚望，可他几次三番犯错，他那些话糊弄得了不通世事的系统067，却并不能让001信服。

它来之前已经查看过后台数据，处于巅峰状态的黑化值差点让它七窍生烟。

“我们是让你来感化男主的，不是让你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你还真想在这个任务世界待到死吗？”

它大发雷霆，陆白却只是蹙了蹙眉，并不回答：“我自己知道分寸。”

“你知道个屁。”系统001越说越气：“你没发现你到底被世界意志影响得有多深吗？你为什么要夺权？这跟你任务有什么关系？你明知道男主只不过是你的任务对象，但你对他做的事情是演绎者应该做的吗？工号068你不要入戏太深了，你可不是真的陆白。”

……

今天又下雨了，a市的冬季湿润多雨，已将近大半个月没有见过太阳，陆祁在外站得久了，腿也渐渐觉得麻痛，笃笃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他立时很高兴地回过头去，陆白长身玉立，眼神叵测复杂，将他浑身上下一寸一寸慢慢扫过。

“等很久了？”

他开口讲。

陆祁只要能见到他，自然是觉得高兴的，又哪里想得那么多，连连摇头：“等少爷自然是不辛苦的。”

不知怎么的，那副巴巴讨好的姿态倒让陆白紧蹙的眉头松懈了几分，他喊陆祁从衣兜里拿了一个烟盒出来。

点燃了，又细细问过昨夜自己喝醉的情景。

陆祁有意想跟他多聊一会儿，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