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2 / 2)

,撩起的袖口上是被水渍浸湿晕透的痕迹。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动作的确十分细致温柔,看起来简直与往日里那个缜密冷淡的秘书相去甚远,也并不像秦斯时记忆里的那样冰冷而不近人情,对待谁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以前秦斯时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自己的生母,他因为摔到了而在花园里嚎啕大哭,作为父亲的秘书,她与自己保持着相当疏离的距离,目光像是注视一个令自己不太喜欢又有点无可奈何的物件,那时秦斯时母亲常年卧病在床,父亲虽然疼爱他,却并没有时间陪伴他。秘书时虽然时常来家里拿文件,却很少跟他讲话,

秦斯时不明白这个姐姐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因为膝盖上的伤口太痛,还一直在流血,于是哭得更大声。

对方小心地避开死死抱着自己小腿的男孩,那样子为难又疲倦,简直像是对待一个令人困扰的病毒。

然后叹了一口气,打电话叫来了医生跟保姆,从头到尾都没有触碰他一下,像在应付一个令她不太喜欢的小孩。

大家那个时候都说,秘书太冷漠了,估计是不喜欢孩子。

面前的女人神情没有太多变化,但是轮廓柔和了许多,指尖都流转着一层微光,目光也不像往常那样冷冰冰,像照顾刚出壳的小鸭子那样小心且谨慎地梳理着陆白的头发。

她显然不擅长做这些事,格外笨拙,手指上白天切水果划出来的伤口处贴着粉色小猪的创可贴。

陆白下巴上也有一个,是下午摔的。

相当温馨的画面。

“出去。”

扯下了领带,外衣也被丢到一边,秦斯时面上没有什么笑容,神情阴鸷。

“现在就滚。”

秘书将吹风机收起来了,面对秦斯时又变作平常那个一丝不苟,毫无温情的女人,那泄露出的一点微末柔软仿佛只是错觉,她恭谨且柔顺地对秦斯时行了一个礼,关门的动作轻柔安静。

那个令人厌烦的影子终于消失了,秦斯时转而看向坐在桌子前的少年,对方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眼睛也湿漉漉的,秦斯时摸了摸他被水汽浸湿的眼睫“是眼泪……还是刚刚洗澡的时候打湿的?”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露出了有些迷茫的表情,句子太长,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太难了,无法理解。

从前也是如此,陆白实在并不聪明,他那颗小脑袋里很难装的下超人跟小狗之外的东西,一开始秦斯时也不喜欢他,陆白太笨了,十以内的加减法都足以让他算得晕头转向。

他反应很慢,哪怕是简单的提问,也要思考很久。

除了那张脸之外,说是一无是处也并无不可。

秦斯时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因为是最后一个出生,在妈妈肚子里憋了太久,身体孱弱,所以也是最后一个学会站立的,最后一个吃到奶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