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悄悄看了他一眼,这位如高岭之花般凌然不可侵犯的雇主长得如此美貌,他气质雍容华贵,又是个极优omega,他实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待在医院里。
推门而入的管家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有钱人的圈子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护工情不自禁瑟缩了一下,然后在管家的注视下谦卑地弯下腰,一步步安静地退了出去。
李伯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应该给秦斯时再换一个护工:“少爷,小楚总来看你了。”
病床上的青年右手打着石膏,神色淡淡,他原本就很瘦,经过这几日的蹉跎越发显得伶仃可怜,风穿过袖口,吹得衣服宽大,在空中如翻飞的白鸽:“让他进来。”
对方表情非常平静,李伯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少爷他只是没想通,毕竟他没怎么跟您相处过,不知道您……”
秦斯时眼睫微垂,敛下一片阴影,他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打断了对方的欲言又止:“出去吧,李伯。”
凡事都留一线,李伯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开口了,他隐隐察觉到了对方状似平静语调下极力克制的怒意,像是黑夜中翻涌辗转的潮汐。
低下了头,像刚刚消失的护工那样屈下身子,佝偻着脊背离开了。
“抱歉。”
推门进来的楚牧一瞧起来比病床上的青年还要憔悴,他不知道多少天没合眼,眼眶通红,风尘仆仆,敛着一层深沉的倦色,目光在秦斯时身上扫过“我还以为你这一次至少十天半个月不能起床,这样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大碍。”
从二楼摔到了一楼,竟然还只是轻微骨裂与脑震荡,自己这位好友在某些方面实在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好运气。
秦斯时也不看他:“让你失望了,目前来说,情况暂时还不错。”
楚牧一微微一笑,只是这笑容却不像平常那样爽朗大方,而是隐隐有些叹息。
“你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坏。”
“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我怎么会真的希望你一辈子都半生不遂地躺在病床上?”
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楚牧一并不在意秦斯时的生死,他相信秦斯时对他也是一样,无论自己是生是死,秦斯时都不会在乎,或许自己死了秦斯时还会更高兴一点,因为这样世界上就会少一个不知死活随便接近陆白的alpha,只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像小兔子一样温顺柔软的omega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楚牧一觉得很难想象,半开玩笑说道:“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了?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讨厌你。”
讨厌到毫不犹豫将人从二楼推下去,任谁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样惊人的执行力,或者不得不说,他身体里果然流着秦家的血么,即便是个傻子,在某些方面也仍旧跟自己这位哥哥一脉相承。
“我以为你会更伤心一些,没想到你这么冷静。”
楚牧一不得不赞叹秦斯时的心理素养,如果是他,只是稍微设想了一下自己喜欢的omega为了另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还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微微眯起了眼,alpha对自己的omega有近乎病态的执着,没有一个alpha能够容忍自己喜欢的omega移情别恋,alpha是天生占有欲爆棚的低劣物种。
曾经有一桩相当出名的丑闻高票当选州参议员的秦无仁因为一件桃色丑闻而被迫引咎停职,他的两个儿子为了一个omega大打出手,最后活下来的是长子,他枪杀了自己的弟弟。
这桩离奇的桃色丑闻震惊世界,使得那位议员的名声也跟着一落千丈,民众认为他的教育存在重大的疏漏,最终秦无仁不得不早早地结束了自己的政治生涯,即便后来有人猜测这位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