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阳光味道的旧衣,衣服上散发着与罗弋如出一辙的淡淡香气,他紧紧抱着罗弋,像一朵被人肆意揉捏的湿哒哒小乌云。
陆白轻轻怂了怂鼻子,嗅到一股樟脑丸混合着冰凉木头的味道,悄悄地深吸了一口,忽然想到罗弋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气味呢?
他拥抱过罗弋千百次,可从来只闻到青柠檬洗衣粉或者是冷冰冰的樟脑丸香气,而没有闻到过他的信息素。
一双微凉的手抚摸过他脖颈处的伤痕,那里的牙印已然变得浅淡,凹凸不平的伤疤仍旧硌着对方的掌心,陆白眯着眼,下意识在对方手里蹭了蹭:“弋弋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罗弋说:“青苹果味。”
含在嘴里的棒棒糖滋味一瞬间也变得古怪而莫名起来,陆白咬棒棒糖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罗弋伸手从他齿间拿走那根被反复咬扁的细棍,白色的纸棍沾着一层晶莹剔透的唾液,已经没有任何糖渍与甜蜜滋味了,但陆白仍旧出于习惯咬着它,像是一只小狗习惯性用牙齿叼着磨牙棒。
将那根湿漉漉棍子丢进垃圾桶,罗弋问:“甜吗?”
他眸色比普通人更深,不是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很难发觉,近似于一种浓郁的深蓝,此刻与他对视了,仿佛陷入了一片熠熠生辉的星光里,令人目眩神迷。
陆白在无知无觉中落入了一场绮丽糜艳的梦境,齿间隐隐发痒,口腔里依稀还残留着一股酸酸甜甜的青苹果味,仿佛刚刚吃下的不是一根棒棒糖,而是一整场来自alpha精心构建的青苹果之梦。
或许与他对视得太久,刹那间心神都为之动摇,陆白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他也不知道自己咽下了什么,或许只是一口艰涩的空气。
“甜。”
对方也剥了一根棒棒糖,慢条斯理剥了糖衣,含进嘴里,“咔”一声咬成了两半,舌尖滚出几个字。
“我也觉得。”
橘子味的棒棒糖。
“很甜。”
橘子味正是少年信息素的味道。
罗弋手边的垃圾桶里头静静躺着几支注射剂,上面印着几个黑色大字。
alpha易感期抑制剂。
易感期的alpha会对其他alpha产生敌意,也会因为渴求omega而失去理智,一旦察觉出端倪后再环顾四周,就会发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例如门窗都紧紧关着,平常爷爷住的那间卧室为了通风都会大敞着,此刻却关的很严实,不泄露一点气味。
再比如沙发上摊着许多似曾相识的衣物,其中甚至不乏一些隐私衣物。
陆白只听说过omega在发情期时会有筑巢行为,将自己藏在好感对象的衣服里增强安全感,可是没想到alpha也会这么做,罗弋静静跪坐在他面前,手心还握着一截伶仃的小腿,掌心很热,烫得陆白不自觉挣动了两下。
可是alpha的力气大得出乎意料,少年弱弱地反抗,从鼻子里哼出不舒服又可怜兮兮的气音:“难受。”
alpha成了一只被驯服后收到指令后就专注执行的大狗,乖乖松了手。
察觉到omega的不适,眼睛温顺地往下垂落,视线却狎呢地一寸寸扫过omega裸露在外的柔软肌肤。
陆白不自觉动了动腿,他只穿了一条柔软的黑色短裤,微微一挣动,就露出大腿内侧的狭长伤口,很新鲜,不长,红色的一线。
“受伤了。”
罗弋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