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被人当牲口使的感觉的确不好，楚牧一抿了抿唇，开始释放信息素，说起来楚牧一的信息素与陆白还有几分相似，都是草本植物，一个白茶一个柚子花，楚牧一的信息素与他本人的个性大相径庭，十分清新雅致，温柔缱绻，几乎在释放信息素的瞬间，陆白就变得乖顺起来。

但只是好了片刻，又开始故态复萌，这一次甚至蜷缩在秦斯时怀里发出小声的啜泣，脸颊都是高热的红晕，楚牧一只看了一眼，喉结一动，别过了眼。

“他第一次经历发情期，最好让人做个临时标记。”

极劣omega控制信息素的能力太差，如果是极优omega，甚至不需要alpha标记也能度过发情期。

其实普通人家里的极劣omega经历发情期，全然不会如此精心准备，左右不过是拿条绳子将人拴住床上，直至发情期过去。

秦斯时在此之前已经查过资料，若非如此，也不会让楚牧一来帮陆白解决，只是沉默片刻，语气更冷了一些：“找条蒙眼的黑布来。”

于是楚牧一就看见刚刚那个在温泉出现过的佣人捧着条黑布走了进来，眼观鼻，鼻观心，替他系上了，遮住了视线。

秦斯时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的占有欲实在是超乎常理，甚至楚牧一觉得二人连名义上的兄弟都不算，毕竟陆白回来之后秦斯时没有对外公开他的真实身份，而是将人一直藏在屋子里，知道的是真少爷回归，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养了个小情人。

只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楚牧一也没有深究。

秦斯时可是极优omega，怎么可能干这种蠢事。

他被人一路牵到了浴缸边，耳旁都是细小的水花声，有人引着他的手落在一截细腻光洁的脖颈上，湿漉漉的，楚牧一耳朵一热，指尖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跳动，手下的腺体鼓鼓囊囊，散发着缠绵悱恻的柚子花香。

似乎是认出了自己的信息素，浴缸里的omega发出一声可怜的泣音。

他齿尖都在蠢蠢欲动，被遮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在脑海中勾勒出自己掌下肌肤的弧度。

干净而洁白的后颈。

可他看不见，自然不知道一旁的秦斯时面色有多么阴郁，怀里的陆白察觉到了楚牧一的靠近，拼命挣扎起来，如乳燕归林一样迫切想要去到另一个怀里，甚至当着他的面对另一个alpha无比温顺地低下后颈。

这就是alpha与omega天生存在的、不可磨灭的吸引力，只要匹配度够高，什么深情厚谊都能被抛于脑后，如磁石的正负两极，一旦靠近，就会不可救药地融为一体。楚牧一明明最厌恶omega的信息素，却唯独对陆白不流露反感，他个性骄傲，明明可以拒绝，却愿意答应帮忙疏解陆白的发情期。

上一世自己真是眼盲心瞎，看不出这两人私底下的暗潮涌动。

秦斯时掐着陆白肩胛的力气有些大得可怕，怀里的omega痛得小声抽泣。开始抗拒，掌心抵在他的肩膀，百般折腾起来：“不、不要你。”

不要他，又不要他。

几乎是有些怒极反笑了，他攥住那只作乱的手，心脏一时冷一时热，冷的是陆白对他跟楚牧一的态度实在是泾渭分明，就算神志不清了也不肯向他求助，热的是陆白此时哀泣的情态楚楚可怜，就算心里厌恶，也忍不住生出万般怜惜。

浴缸旁的alpha似乎感受到了陆白的不适，神情难得有些无助，他有一张好皮相，漆黑长布遮住了眼睛，勾勒出高挺的鼻梁与优渥的唇线，唇色很淡，如浅浅樱花，浴室中水雾蒸腾，面颊上沾染了一层薄薄水雾，难耐地抿起了嘴唇，愈发显得浪荡不堪。

作为alpha来说，这是一张能够让omega心神摇曳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