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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刚刚出门,辛西娅就迎了上来,她神色焦急,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的情况怎么样,还是不愿意见人吗?”
自那次发病之后艾尔莎就性情大变,越来越阴郁,不愿意出门,这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了她的身体,导致她的病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最近一次是阿尔弗雷德宅邸的宴会上,艾尔莎本来就没有多少朋友,来的大多都是宅邸里的仆人,艾尔莎从来不拘束礼节,父母不在身边,就将这些日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佣人当做家人,没想到在宴会上当场发病。
陆白隐约听说艾尔莎并不是无缘无故发病,而是因为有个女仆身上喷了气味过于浓郁的香水,香水中含有刺激艾尔莎病发的成分。
辛西娅见艾尔莎郁郁寡欢,就找来了陆白想要帮忙开解,陆白猜到艾尔莎心思单纯,肯定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亲近的人刻意算计,所以备受打击。
只是看艾尔莎神色郁郁,面色苍白,不仅是郁郁寡欢,甚至还有些沉重,短时间内想要对方恢复只怕很难。
“阿贝尔呢,他不是一向与小姐关系很好吗?”
辛西娅点了点头:“阿贝尔知道小姐不高兴,特意从外头买了小姐喜欢的花,只是艾尔莎小姐收下了花,却还是不愿意见他。”
原来那红玫瑰是阿贝尔送的,陆白微微点头,只思考了片刻,就想通了艾尔莎性情大变绝不只是因为一个女佣,想必跟阿贝尔还有关系,要不然也不会将阿贝尔送的玫瑰都尽数糟蹋了,屋子里也毁了个一干二净。
他劝解辛西娅不必太过着急,一边与她往楼下走去,却正巧看见大厅内站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正怯生生地躲着,局促不安,怀里抱着的那只小狗玩偶。
辛西娅一眼看见了诺尔,几步下楼,却瞧见他连袜子也没穿,眉头蹙起。
“诺尔少爷,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诺尔也不讲话,只望着陆白,抿着嘴。
他的房间就在一楼的最旁边,离大厅极近,自己又没有刻意收敛音量,所以被对方听见了,这才眼巴巴地跑了出来,自从上次之后,陆白已经有接近两个月没有再跟诺尔见面,平常也刻意躲着,现在面对面了,他也不觉得尴尬,只对诺尔笑了笑。
“少爷。”
听到对方口吻中的疏离,诺尔眼中升起的那点希冀就熄灭了,他向来十分乖巧,即便看出陆白不想跟自己有太多牵扯也不想让对方为难,光着脚站在地板上,觉得羞耻一般蜷缩起来:“我好像听见了姐姐的声音,就想出来看看。”
听见他是关心姐姐,艾尔莎面色才好了些,只是语气中却仍旧有些责备。
“现在艾尔莎小姐身体不适,诺尔少爷你更应该要听话,怎么能一个人随处乱跑,万一又像上次一样受伤了,还指望艾尔德先生又去救你?”
被训斥了也不讲话,只一声不吭,陆白沉默了片刻,又怎么不知道诺尔现在身份尴尬,艾尔莎生病之后已经有不少佣人怀疑阿尔弗雷德家族继承人要易主,辛西娅虽然不说,心里对诺尔多少有些芥蒂。
诺尔小心翼翼,察言观色,甚至还要看这些下人的脸色。
陆白忽然开口:“我记得温室里艾尔莎小姐最喜欢的那束水仙花开了。”
辛西娅如梦初醒:“是,是!艾尔莎小姐之前还说想看这水仙开花的样子。”
陆白又说:“或许小姐看到水仙能够高兴些。”
辛西娅连连点头,转身就往温室走。
陆白也不想在这里待太久,诺尔望着他的表情实在很可怜,于是也转身往外走,走了没两步就听见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光着脚在地板上走。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
等终于到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