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少年轻松些许,身子都侧往一旁的墙壁,尽量不压在少年的身上。
“没事的,我只是想自己走几步。”
他天性要强,受不了时时刻刻被人照顾的滋味,扶着墙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几步,觉得还不算太难。
也不是第一次做瞎子了。他这想法很有些自嘲意味,陆白第二个世界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视物,因此如今暂且看不见了,只是最初的时候有一些不习惯,慢慢的又开始觉得熟悉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绊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脚下一个踉跄,还是被康拉德扶住了。
“不是让你别乱走么,早点听话不就好了。”
少年的口吻冷冷的,陆白听出了几分讥讽的意味,没说话,只是右脚的伤口又痛得厉害,不得不坐了下来。
康拉德来到他身边之后就一直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好像先前的殷切热情都是他的错觉,陆白只歇了歇脚,就开口问:“你是因为我那天先走了所以生气了吗?”
他犹豫了片刻。
“是不是那些人又去找你了,他们欺负你了?”
康拉德轻轻笑了一声,他目光扫过青年因为疼痛而隐隐发白的嘴唇,璀璨如宝石的眼膜凝结出几乎化为实质的恶意。
“是不是很重要吗,你会在意吗?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又何必来问结果是什么,就算那天我被打死了,你难道就会因此多看我一眼吗?”
“不会的,艾尔德先生。”
他目光怜悯,一寸寸扫过这张美丽却安静的面容,对方微微仰起头时神情简直显得迷惘而无辜,好似一只受伤的巨大猛禽乖巧地躺在自己掌心,他的指尖轻轻搭在陆白的肩胛,摸过青年突出的一颗颗脊骨,轻言细语。
“你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其他人的死活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就像是猎豹不会怜惜比自己弱小的猎物,陆白对康拉德也不过是那么一点儿微不可见的怜爱,就算康拉德跪在他脚下苦苦祈求,陆白也不见得就会施恩降下一星半点的爱意。
“如果再来一次,您会选择我吗?”
陆白没有说话,康拉德在他神情中窥见了一闪即逝的歉意。
他不由得在心中大笑“亲爱的弟弟,你看看,我早就说过了,即便再来千次万次,他都不可能喜欢你的,没有人会放着黄金笼的夜莺不选,而去选择一只阴沟里蹒跚学步的老鼠。”
真可怜,我那怯懦而胆小的弟弟,只因一颗糖就爱上了一个衣冠楚楚的骗子。
“不是的,不是的,艾尔德先生不是你讲的那种人,他只是……他只是,顺手照顾了我,我不能奢望那么多。”
如幽灵一般啜泣的,似有似无的哭声在脑海中萦绕,克拉克皱起了眉,恨不得将自己发出声音的大脑用勺子挖出去,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比女孩子还要爱流泪,一点小事就能要他嚎啕大哭,像个没长蛋的孬种。
“你、你才是坏人,你怎么能将艾尔德先生从楼梯上推下去,你明明知道他腿脚不好,你故意的。”
克拉克烦不胜烦“再哭我就杀了他,把艾尔德先生那颗漂亮的头颅割下来泡进福尔马林溶液里,这样你就能每天见到他了,不用天天在我脑子里发疯。哈……你不是最喜欢他的胸了吗,恨不得埋进去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偷偷看他被衬衫撑得鼓起的胸部,你这个不要脸的变态。”
“没有,我没有!”
康拉德在尖叫。
“你没有?”
他语调骤然变得阴冷起来了。
“是谁昨天晚上还梦见自己趴在艾尔德胸口上喝奶,别假装自己很善良了,康拉德,真是令人作呕,你忘了你小时候你还试图用绳子勒死邻居家的孩子,只因为他有一个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