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极为刚强,事事都要争第一,如今被缚灵锁所困,剥夺了官职,仍旧是一副自如模样,眉毛微挑,漫不经心。嬿扇停
他在水牢中泡了大半个月,来之前已经反复清洗过,可仍旧能看出身上的肌肤因为长时间浸泡在冰水之中而红肿溃烂。
他指腹留有一颗漆黑小点,十指肿胀发白,端起拿起面前的瓷杯时抖若筛糠,尚未入口杯中茶水洒了个干净,他满不在乎一笑,放下瓷杯,喟叹一声:“这手不好使了,果然想做什么都没用。”
唇畔忽而一凉,君无邪稍愣,却还是低头就着陆白的手将那杯子里的水喝了,他许久没喝过这样清澈干净的山泉水了,甫一入口,只觉得甘甜无比。
陆白见他指腹黑点随着动作钻出寒光湛湛的一个尖头,仿佛是根黑针,沉默良久,转身从房间里侧取出了一柄小刀与一壶烈酒。颜闪停
他用小刀在君无邪指腹拉出一道细长窄口,微微一用力,便挤出一段针尖,都说十指连心,这漆黑玄针硬生生插进指尖,还不知道痛得怎样惊心动魄,陆白摸到他指骨下那条细长凸起,只觉得连着心脏都一阵阵紧缩,十分齿寒。
十根手指一一摸过去,陆白彻底死心,果然每根手指中都有这样一根铁针,他挤出针尖,用牙齿咬住,再吐到一旁的铁盘中,十根漆黑玄针,大小不一,在铁盘中叮叮当当作响,最短也有三寸,长则深入掌心,每一根都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从头至尾,君无邪都不曾作声,仿佛全然不知道痛一般,只有从取针停顿时他猛烈巨颤的身体能看出来他并非毫无所觉。
他瞧着铁盘中数十根玄针,忽然一笑:“若是别枝鹊知道是你为我取针,定要恨得再给我扎二十针。”
“他喜欢你,恨不能将与你讲过话的男人眼睛都剜下来。”
如今别枝鹊独掌大权,陆白自然不能主动提起师无名,只能从君无邪口中旁敲侧击,窥看推测出师无名近况。
君无邪从前何等风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战功赫赫,如今也一样被锁在水牢之中反复蹉跎。
陆白眉心微蹙:“尊上如何了?”
君无邪淡淡说道:“因你身子里那枚换命咒,已经多日不曾醒来,尊上闭关之前不许我告诉你,我只后悔没有一开始就杀了那只狐狸崽子,以绝后患。”
那日陆白并不是毫无所察,只是仍旧不可置信,直至君无邪亲自开口,一锤定音,他仍就如坠梦中,朦胧迷茫,不可置信。
君无邪面色苍白,嘴唇干涸起皮,他通红眼眸微微眯起,露出个似讥讽似调笑神情。
“如若我一早知道尊上在你身上下了换命咒,便不会如此掏心掏肺对你。”
陆白自然知晓他态度大变的原因,师无名可以宠爱人族修士,君无邪也可以因为仰慕师无名而照顾对方,但师无名却不能为一个人族修士置自己性命于不顾,放弃一切。
被他拿话语一刺,陆白倒也不显出什么愤怒或者悲伤神色,他早就知晓会有这么一天,也可以理解君无邪作为师无名最忠心耿耿的臣子对于自己心存怨愤。
“如此说来,尊上近况并不好。”
君无邪懒洋洋说道:“跟千娇万宠的陆小公子比,自然不算好。”
陆白面不改色,为他受伤的指腹缠上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