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陆白微微睁眼,看见面前是个长发柔顺、风鬟雾鬓的美人,肌肤赛雪欺霜,一双多情眼水波流转,明眸皓齿,兼之一举一动如弱柳扶风,当真是我见犹怜,毫无一点儿狰狞丑恶姿态,反而伸手轻轻抚摸陆白面颊,柔声细语问道:“这些菜怎么都没动,是不和口味吗?”
那轻轻触碰他脸颊的细长手指凉得像冰,沁人骨髓,陆白微微仰起头,神色间既无意外,也没有多少笑意。
“你做了什么?”
别枝鹊仍旧是笑意盈然,毫无戾气的模样,只是身子却退后了几分,轻叹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会有别的话要与我说。”
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却是让陆白神色愈发冰冷了几分,他伸手拂开别枝鹊手指,对方将他幽禁于此,显然是因为师无名出了事,甚至一时半会连君无邪也无法自若行动。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着想见我吗,我如今来了,你却又不高兴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天真浪漫,全然不似有什么恶意,只是五指合拢,原本被陆白拨开的手指又搭在了他的肩头,捏得肩胛骨都发出咯吱响声。
陆白疼的面色苍白,眉睫乌黑仍旧低垂着,摆明了看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别枝鹊神情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却是又松了手,语气平静。
“你就这么不喜欢我,以至于一句话也不愿意与我说吗?”
陆白被他盯得久了,眼下的红痣都灼热滚烫起来。
别枝鹊的视线古怪,过分执着与专注。
少年忍住心中古怪的涟漪,闭了眼,将头别过去了。
“我与你本也没什么可说的。”
别枝鹊面上那层笑容彻底消隐了,他伸手,指腹摩擦过陆白眼下那颗细小红痣,少年肌肤雪白,长发并未整齐束起,已微微有些散乱,漆黑发丝半贴在脸颊上,唯有眼下有一颗红痣,鲜红分明,被他狠狠摩挲过之后泛起桃花花瓣似的斑驳粉色。
陆白被他摸得痛了,眉头都不自觉轻轻蹙起,忍不住要往后退,却触碰到了一双手臂,他未曾想过别枝鹊看似孱弱可怜,力气却大得出乎意料,轻松将他禁锢住,拉回自己怀里。
青年低头看他,他生得浑身上下无一不美,花容月貌,容色无暇,一袭月白色纱袍,袖口银线刺绣,也不知去了何处,沾染上了浓重水汽,伴有些许微不可见的香气,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如芙蓉玉露。
“晚娘,你眼下的红痣未消,也就是说父亲从未碰过你?”
陆白叫他束缚着,已经显出些许恼怒。心跳如鼓,胸膛生出几分浓重阴翳。
之前别枝鹊再疯,也从未对他如此轻佻狎呢,今日却突然如此放肆。
“别枝鹊,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