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空空的司李高喊一句“一拜天地。”
冥冥之中不知从何生出一股巨力,陆白倏然扯下了盖头,露出一张明艳的少年面庞,流苏面帘,绫罗绸缎,金钗挽发,方才积蓄起的怒火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他想也不想,狠狠甩过去一个清脆耳光:“百里元知,你明知我是谁,竟还敢对我使用法术,是想迫我与你成亲吗?”
他刚一说完,这才意识到自己恢复了声音。
而眼前的百里元知也一动不曾动过,仍旧维持着伸手搀扶他的动作,陆白转而看向周围,这才发现彩带凝滞于空中,周围无数人影,而宾客的面容却都十分模糊,如同梦境。
不知从何处幽幽传来一声叹息,只听丝竹声声、金鼓喧阗,从天而降无数白色花瓣,香气馥郁,一位散发檀香,乌发如瀑的玄女缓缓而下,她赤裸着双足,踩上地面,每走一步就有无数鲜花盛开,步步生莲,她面容慈悲,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手持一朵重瓣粉莲花。
而那模样,正是与娇娇别无二致。
只是没有了那块巨大胎记。
玄女声音温柔:“乌啼月死后,我本以为一切都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死前仍旧残存了一点执念,制造了这沧海秘境。”
陆白犹且有些难以反应:“他不是已经杀妻证道了吗?”
玄女又说道:“他那日的确杀了我,他嫉妒我于剑道上的天赋,先前就屡次陷害于我,只可惜造化弄人,我不仅没死,还与他一起得道成仙,他以为我早死于他的剑下,看见我没死,惶惶不可终日。”
“只因我是杀神太岁,他不过一阶再普通不过的芝麻七品小官。”
“世人看重皮囊出身这等肤浅表现,我出身卑贱,又是女子,便认为我难登仙途,更不可能成仙,纵使我容颜未改,却也只怀疑是乌啼月暗中赠与了我灵丹妙药,又如何能想象到他们以为的剑仙大能其实天赋平平,在天界不过一个扫地小厮。”
与幻境中的模样不同,太岁面容十分美丽,脸颊光洁晶莹剔透,竟是毫无一点杀气,身后光轮耀眼,凡人无法直视,陆白不过多看了她一会儿,已经觉得双目隐约有些刺痛起来。
陆白又问:“那乌啼月最后在幻境身陨又是为何?”
太岁淡笑说道,言语中毫无一丝杀气:“自是我亲自出手,将他千刀万剐了。”
陆白抿唇:“所以当初在沧海秘境布下剑仙传承的人其实并非是玄天剑宗的剑仙乌啼月,而是杀神太岁,难怪今日婚宴中的宾客一个个面容模糊,原来是因为那日成亲时红盖头遮住了你的视线,你根本不知道那些宾客原来是什么模样。”
杀神太岁轻叹一声,目光扫过周围凝滞人群,她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再看过这些人了:“这里不过是我的一场梦境,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竟还会被再度开启。你那位同修无情道的友人,瞧起来倒是对你颇有几分感情,若非如此,他也不能拉你入梦。”
陆白目光扫过一动不动的百里元知:“无情之人,又能有几分真情实意,纵使有,总归也不是所有人都稀罕的。”
太岁竟是掩袖笑起来,颇为赞同:“小友此言深得我心。”
或许是聊得兴起了,她大手一挥,赠与陆白一个散发温暖荧光的锦盒:“这里是一枚九转凤鸣丹,虽不能让你的根骨恢复如初,却也能起死人、肉白骨,往后你也许用得到。”
“里头还有三支剑令,你可唤我三次,我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若只是那一枚九转凤鸣丹,或许还不能说得上是世无仅有,但是三次能够直接与上神对话的机会,实在是非常珍贵,陆白收敛神色,恭敬行了一礼:“多谢太岁上神。”
临行前,太岁颇有深意说道:“你身边倒是藏龙卧虎,竟还有人愿意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