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随哼笑：“对付你这种小色狼就要用这种手段。”

小骗子、小变态、小色狼，沈白狸被污蔑得受不了了，扑过去要跟唐随厮杀个同归于尽，被唐随按住了腰反压到座位上：“乖乖坐着，我去取餐。”

唐随身上的荷尔蒙好像有魔力，一释放，沈白狸就乖了，坐正了身子等对方回来投喂。

用餐时唐随眼睛不断往沈白狸那边瞄，他想自己大概是真误会了，沈白狸不是小色狼，别说狼，连狼吞虎咽都不沾边。

瞧这用餐巾纸包着鸡翅尖儿细嚼慢咽的矜持样，看着都觉不尽兴，唐随夺过了他手上的鸡翅，徒手撕下一大块肉朝沈白狸嘴里塞：“弟弟，肉要大块儿的才好吃。”

沾满油光的指腹碾过沈白狸的舌尖退出来，在他唇边揩出一道斜斜的油印子。沈白狸本来想装乖，唐随这一举动又给了他当小孩的资本，他用手背往唇上一抹，不太有信心地问出困扰了他一路的问题：“哥哥，你真的只对奶奶们的乖孙女感兴趣吗？”

如果对乖孙子也有兴趣，他允许沈缃当他一天的奶奶，乔装打扮到街心公园蹲守唐随，再为对方隆重介绍她的乖孙子。

“不懂了吧，”唐随却说，“现在的女孩子爱美得很，我趁机把她们牵去纹身店，稍微费番口舌又能促成一份单子，这叫营销策略。”

“那你牵过多少个女孩子？”

“一个都没有。”

“？”

看出沈白狸脸上的不可思议，唐随弯着嘴笑，往自己的眉梢、颈侧和虎口顺着一划拉，说奶奶们看到他这些纹身都吓坏了，怎么可能还给他介绍乖孙女。

不过幸好那些姑娘都上赶着往他店里凑，拉下衣领纹锁骨的，摘下胸罩纹胸口的，岔开腿纹腿根的，脱下高跟鞋纹脚背的。

沈白狸杏眼儿都瞪圆了，骂他才是标准的色狼，唐随直呼冤枉：“弟弟，我对女人没兴趣，就算她们在我面前寸丝不挂我也波澜不惊啊。”

“你还幻想她们不穿衣服？”沈白狸惊了。

唐随气定神闲地将撕好的鸡翅肉堆纸盖上推到沈白狸面前，抖开方巾边擦手边道：“我是正经人，倒是你，这么紧张是在想什么？”

一紧张脑子就不好使，被人戳破了便愈加紧张，沈白狸支支吾吾解释不清自己的反常，看着唐随戏谑的眼神才缓过神来：“你对女人没兴趣……”

“也不全是，男扮女装倒是可以，关键他裙子底下得有个把子。”

沈白狸忽然感觉自己又可以了。

他想象了下自己穿裙子的模样，记忆中幼儿园的时候他穿过一次，那次是儿童节文艺汇演，排节目时老师追求男女人数平均，大约是看他肤白貌美鹤立鸡群，老师把他从一众相貌平平的小男孩中揪出来，套上蓬蓬纱的小短裙混入了女生堆。

这事他还拿来跟他哥吹，已经上了高一的沈商眉目一冷，扯来纸笔说要给教育局写信投诉他那位不尊重学生的老师，后来信没写成，因为老师为他拍的单人照从书包滑出来，他哥瞥见后红了脸。

不知道照片还在不在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把子。

中午他被他哥召回了家，一般老哥老姐上班的时候他就爱往外跑，揣着手机和充电宝就能在外面晃悠一天，对待老女人眼不见心不烦。

他哥在家他就放心回了，有沈商护着，老女人不敢欺负他。

隔远望见沈商抬起长腿往冷蓝色的机车上跨，沈白狸冲过去，摸易碎艺术品似的小心翼翼抚过锃亮的车身：“原来老哥你把我的话都放心上啊，这是送我的吗？”

“驾照都没有呢就搁这兴奋，这我哥们的车，我借来用用。”沈商特冷酷地戴上头盔，又递给他一个，“上来，我带你兜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