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艰涩地说:“为什么现在告诉我真相,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也许并不想知道真相。”
施蓝笑道:“只是为了自己心安而已。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做过不少错事,独独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说出来,我心里也好受多了。”她站起来:“谢谢你今天来。”她走出两步后又停下回头道:“我没有对启明说,不想看到他那么生气的样子。”
夏夕呆呆地坐着,她直觉这个女人没有说谎。她忽然觉得有点滑稽,世事无常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个误导,她这么多年怨恨的原来只是个泡沫。夏夕不禁讽刺地想,当初她还是不够相信周启明,如果她足够信任他的话,即使见到他和别人在床上也可以相信他们什么也没做吧。
怎么世上会有这样的人?这个女人导演了这一切,让她痛苦怨恨了这么多年,让她背井离乡。最无辜的是周启明吧,还得忍受痛苦和内疚,也许还有悔恨。如果没有那件事,她和周启明也许早就结婚了,说不定孩子都有了。她和顾峥也不会开始。
夏夕猛然醒悟,我在做什么,不能再想下去了,这样想是于事无补的。夏夕忽然觉得一切似乎冥冥中有天意,她怎么抗争也不能改变。
我没有错!?
顾峥乘着他和夏夕都有空的一个周末带着夏夕回了趟家。顾峥家在S市北边,几个小时的火车。夏夕早已在顾峥的指示下买好了送给每个人的礼物,顾峥父母的,兄嫂的,小侄女的。
顾峥父母年岁已大,早已退休,在家里带着将上小学的小孙女。夏夕家房子大,但加上保姆也不过四人。平时又各有各的事,倒是保姆呆在家里的时间最长。顾峥哥哥一家虽然不住在父母家里,但是平时除了回家睡觉,其他时候都在这里,再加上有个小孩子,家里总是很热闹。
顾峥家人对夏夕没有什么太大意见,也很热情。只是顾母吃过晚饭后小声对顾父嘀咕:“也是个眼里没活的。”
“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你看有几个会干活的,尤其他们家又是当官的。”
顾母抱怨:“还不如找个小门小户的。”
顾峥父母对他们的婚礼安排也有些不同意见。他们把顾峥叫到房间里,责怪道:“峥峥,怎么着也得在这里办一次,怎么能光在女方家那边办,这样哪里像娶媳妇,倒像是倒插门。就算不大办一次,家里这么多亲戚朋友总得要请,不然谁知道你结婚了。”
顾峥皱眉道:“哎呀妈,都什么年代了还娶啊嫁啊的。不想两边都办主要是太麻烦了,我们两人工作都忙。”
顾母不高兴道:“办婚事再忙也得请假。如果没有时间的话只办一次的话就该在我们这边办,只在女方那边办,我们这里多没面子,亲戚朋友那儿也说不过去。”
“哎呀妈,现在哪有那么多讲究,在那边办也是因为我们两人都在那里,方便些。”
顾母瞪他一眼:“是不是夏夕不愿意……”
顾峥皱眉:“没有的事,你想哪儿去了。我自己也没想过。”
“不管怎样,我们这边也要办一次,你去跟她说说。”
夏夕见顾峥皱着眉头进来,递给他一个红包,笑道:“喏,你妈妈给的红包,你收起来。对了,他们和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挨骂了,瞧你一副苦瓜脸。”
顾峥揽住她笑:“也不知道叫妈。”
夏夕嘟起嘴小声道:“我刚才不是叫了嘛,只是一下子改不过来。”
顾峥和她商量:“夕夕,恐怕我们家这边也得办一次婚礼。”
夏夕垮下肩膀,苦着脸道:“还要一次,我连一次都不想要。”她撒娇道:“顾峥,我不要结婚了。”
“说什么傻话。就一次,好不好。又不要你出什么力,只要来就行了